墨皓辰问:“你就没一句感谢的话吗?”等了很久,她除了研究那根龙血枝以外没有其他动作。
秦梳桐像瞅傻子一样将他望了一会儿:“感谢?难道不是应该尽的义务?你天天标榜要如何如何教养他,他要怎样怎样,你就没点义务?难道就是嘴上说说孩子就长大了?”
墨皓辰难得没有反驳她,反而是唇角勾起一抹笑,看得秦梳桐恍然失神。真是一张该死的脸!
“你这样说,确有几分道理。于孩儿的教导方面,本王确实不如你,要不我们找点时间共同探讨?”
这句话对秦梳桐很是受用,她前一世虽是没有孩子,但耳濡目染了不少关于怎样教导孩子,她相信用她两世的学识能把秦小黑教得很好。
于是她松口道:“虽是你应尽之事,但念在你是第一次为小黑一件有意义的事,今天我做两个酒菜,算是犒劳你吧!”
“那就把上次你在山中答应本王的什么菌菇煲给补上。”前几日吃了她熬的粥觉得意犹未尽,对那什么菌菇煲有些好奇。
“就这?”秦梳桐对他的要求提出质疑,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斯文了,“王爷这性子变得真快,以前在府中可不是如此?”
“哦?在你眼里本王是什么样?”墨皓辰撩起衣袍坐下来准备听她细说。
秦梳桐撑着下巴忆起往事:“以前,你总是天天换着法子点菜,而且是那些不是费钱就是费命的菜。你不知道,你在我院里蹭饭的那几个月,我的开支是蹭蹭往上涨。后来我们关系和缓之后,才接受了些你的赏赐。”
墨皓辰从桌上秦小黑的课本里抽出一册随意翻了几页道:“那时府中可以任由你支出,本王早已默许,是你自己不愿意接下来。”
“我可不敢接下来,那时候王爷对我冷心冷肺,翼王府家大业大,我要是接了,怕是王爷还会觉得我在中饱私囊,到时候更是说不清。还不如花自己的,安心。”
“你倒是安心了,却是让本王觉得心中甚为不悦。自古以来,寻常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你却不同,天天拼了命地往外跑。本王倒是希望你安分些,像别的女子一样相夫教子。”墨皓辰低眉说。
秦梳桐索性坐到他的对面:“王爷,那我问你,我们算是寻常人家吗?寻常人家夫妻相濡以沫举案齐眉,我们又有过吗?那时候你当着我的面和那备胎一来二去,不是约饭就是约会?我活了几十年就没这么憋屈过。寻常人家的妻子以夫为尊,前提是在互相尊重的条件下,夫能成为妻的依赖,而那时候你能让我啥依赖的?我天天做自己的事,无非是为了给自己挣条出路。”
这句话说得太长,她从壶里倒了杯冷茶润嗓子,灌下去之后又吸了口气:“既然王爷你今日提起,那我们就往敞亮了来谈,我承认,我当时要我爹去向皇家提亲是使了性子,包括我现时都在后悔,耽误了你们两人发现彼此才是真爱。你自己也一定是默认了这桩姻亲——既然如此,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你就不能稍微把我当个人一般看待吗?瞧瞧你做了些啥?我住的是最偏远的院子,吃的是各院挑剩不要的菜蔬,就算是一场交易性质的婚姻,也不至于下场如此落魄。后来我才知道我爹把大头都给了你们,留给我的只有一些残汤,那种情况下,你依然对我冷言冷语甚至是撵我出门,对那备胎却是巴心巴肝,试问,你有什么能让我依赖的?”
秦梳桐越说越起劲,是在叙述当年之事,也像在发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