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了?那时候你各种针对我,要以什么严苛的皇家礼仪来要求我遵行,偏偏我又是个散漫惯了的,哪经得起你这般摧残,有句话叫物极必反,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反叛。虽说你后来不再如何管束我了,但始终是觉得不自由的。”
墨皓辰想起那时候为了带她入宫为了自己的颜面不被拉后腿,曾经叫了两名不靠谱的嬷嬷去教养她学宫廷礼仪,结果礼仪倒是学好了,从头到脚也伤得不轻,这事让他懊恼了许久,当时以为她会就此事跟他闹,却没想是安静得出奇。这些所作所为,也许在那时起就在她心中埋下了种子。
“那么,现在就是你要的自由吗?”墨皓辰问。
秦梳桐捡起一片落叶,在叶片上轻轻摩挲:“一路走走停停,喜欢就停下来住一阵,厌倦了便离开。总之,比起在京中,比起在王府,没那么多尔虞我诈,没有条条框框,更不用刻意去讨人喜欢,惬意多了。早知道当皇室的亲眷如此繁琐,当时打死我也不会让爹去求这门亲事,要么单身要么找个商户的公子嫁了。门当户对,虽说残酷,但是现实。”
墨皓辰冷凝着嗓子:“嫁于本王,你后悔了?”
秦梳桐抬头看着从茂密的树冠中透出的一方天空:“最初是充满希望和期待的,后来被你如此对待之后逐步冷了心肠。搞不懂那些姑娘怎么想的,挤破头都想要嫁于你,但也不一定,应是王爷对我的情意不够深厚未到非我不可的地步,比不了那白吟霜,是以王爷择了她。”
“你不必与任何人相较,你就是你。”墨皓辰低眉道。
秦梳桐陡然站起身,拍拍泥土:“对,我就是我,总之不是你的良人。走吧,不提这些过往也罢。现在应该全部心思放在如何出去上,出不去的话,别谈什么补偿你一顿大餐,连明天的口粮都成问题。”
秦梳桐背着手,从他的面前走过,徒留一阵带着青草气息的风。
两人依着墨皓辰指的路向一个方向前进,在这种没有导航甚至连个指南针都没有的情况下,连一个弯都不拐笔直前行,于秦梳桐来说无异于下了个重注,也像是在找南墙撞。
可又有什么办法,她是个路痴,此时只能抱紧墨皓辰的大腿,如果让她一人在丛林玩野外生存,估计活不过两天,想到这里,她决定出去之后杀鸡宰牛答谢他的同行之恩。虽说若不是他硬跟上来才造成了此情此景,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不应抱怨而是好好顺从他,让他带着自己出去。而且,他不见了,那些部下一定会漫山遍野地寻,只要跟紧他,很大几率是可以出去的。
想到此,秦梳桐的双腿像抹了油,主动靠到他的身边:“王爷,我今天拣了很多菌子,待会儿给你煮个火腿菌菇煲吧。正好包里还剩了块火腿。你算是有口福了,这道菜从前我在王府都未做过呢!保证你填饱肚腹之后能睡个安稳的觉!”
“吃的问题本王并不操心,睡觉呢?”墨皓辰问,“昨夜,你在本王身侧可是休息得好?”
秦梳桐后悔自己嘴贱,什么话题不找偏偏要说什么吃睡的话题,说点应景的野外求生话题不好吗?
“王爷隆恩旷典,我这样的平民难得能荫些恩泽,自然是好的。”秦梳桐摆出一副客观的语气。她最初是睡不着的,紧张得一动不动,源于放在她腰上的手还有后背的触感,的体温和气息源源不断袭来,带来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她最终是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