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虽是震惊,却很快平静下来:“那么,月桂,白吟霜他们看到你没?”
月桂摇摇头:“应当是没有的,庆旺把我拉到偏巷里说的。”
秦梳桐沉思半晌道:“既然如此,月桂你便少出门了,就算因为不得不的原因要出去,也尽量伪装下……不是怕认出,你从府里出来跟着王爷出门白吟霜多半是知晓的,要是发现你出来之后又被赶出来,免不得一顿奚落。”
月桂感激地说:“小姐考虑得太周到,奴婢其实是不在意的。”
秦梳桐却说:“还是小心为好,白吟霜也不可能在海塘住得太久,尽量避免碰面吧!”
她忘了是以什么心情回到房间的,也许在月桂的眼里是个挺直又轻松的背影。原来那一日和睦的过后是这样的后续。
秦梳桐想起自己刚才准备吃杯冷酒睡觉,于是去挑了壶烈的,提着酒罐子又坐到了露台上。
“这下更清醒了啊。”秦梳桐自言自语。
她倒了一杯酒,又觉得杯子不过瘾,换了只海碗。
端起碗,浓烈的酒液滚入喉。“好辣。”秦梳桐眯起眼。
她想起这种被人放鸽子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刚来的那一晚也发生过。
那时候墨皓辰去赴白吟霜的饭局,原主死心投湖。
夜不归宿那一晚也应该算一次,第二天他说睡了白吟霜。
这一次失约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失约吧,因为他和白吟霜才是名正言顺,而她才是无关紧要。
“全是因为白吟霜啊!尽管他嘴里说着不在意,却是放在心上的。嘿,真是心口不一,不对,应该说是专一。”她露出一丝苦笑。
露台之上,只有风。
“云熠。”秦梳桐突然觉得寂静得吓人,唤了一声暗处的人,“出来吃杯酒吧!”
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秦梳桐眯着眼看到她,向他摇手示意。
她取了个空杯满上,伸出手拍拍身边的空座位,让他坐过来。
云熠坐下来,把椅子往旁边挪了几分,与她保持着距离。
秦梳桐也不介意,将酒杯推至他面前:“云熠,你就用杯子吧,拿个碗……”她看向自己面前的海碗又看看云熠,“与你的形象不符。”
云熠没说话,也没有接过她推过来的酒。
秦梳桐望着远处,月亮高悬,在海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兀自说:“云熠你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假象?我曾经在其他地方也见过海和月,在那里我的运气可没这么差。真想回去啊!”
秦梳桐沉默了,只是吃酒,一口接一口口,没多久,那罐子便见了底。
云熠却没动。
秦梳桐倒干了最后小半碗:“就没啦?”说完起身跌跌撞撞地又想去提一罐。
云熠适时出手将她扶住,秦梳桐才没有摔趴到地上。
“这可不像你。”云熠轻叹,“去休息吧,差不多够了。”
秦梳桐这才觉得酒精的力量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充斥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如泥一般不受骨骼的支配,她第一次明白烂醉如泥的意思,但她觉得自己脑子还是清醒的,比如她觉得酒不够还要去取,这就足以说明她还是清醒的。
她靠到云熠的臂上,任由云熠扶着往房间的方向去。
“放下她。”夜风中飘来冷冽的声音,比夜风还凉几分,“本王的女人还用不着你来。”
云熠嘴角牵出一抹笑:“舍得现身了吗?翼王殿下。”这个人,每晚都会来,但从来不会在秦梳桐面前现身,待她睡着之后才会离开。
墨皓辰不语,从他手上将秦梳桐拉过来打横抱起,径直走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