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从出于道义,我是不愿夺这孩子的性命的,但她方才都如此肯定了,虽我是个医者不假,也不能违背病患的意愿。”易颂安很为难。
秦梳桐一板一眼道:“这事你大可不必忧心,她虽有骨气,但首先是个女子,女子这种生物,一旦有了孩子就会自然多出很多感触来,会产生母性变得舍不得孩子,这时候只要有个比她有威势的人震她一震,她便会放弃这个想法了。曾经我也差点放弃孩子,后来越发舍不得,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易颂安彻底信了,他觉得像像秦梳桐这样不靠谱的女子都会因孩子而改变,其他的女子便更不用说了。
“那你的意思是?找个能劝住她的人?”易颂安问。
秦梳桐笃定地点头:“据我所知,她的这位前夫对她是相当地上心,堪称痴情界的楷模,试想,一个男子三番两次被绿而依然初心未改,想必他一定是对这女子情根深种的。所以,找他一定没问题。”
易颂安赞许地望着秦梳桐:“想不到你这疯婆子平素虽是极不靠谱,这种时候却能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若是能成功,我自是不用背上这杀人的负累,但问题是她让我三天交出药,若是三天之后,你未成事,我就无缘见到第四天的太阳了。”
秦梳桐拍着桌子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老易,亏得你我二人认识数年之久,我就这么让你无法信任吗?这件事情,我还必须要给它办好了!不然传出去人家说我再如何如何有本事连这么点破事都做不了多难听!”
易颂安心里更加没底了,虽然他承认秦梳桐在赚钱上是一把好手,但其他的事真的不好说,可以说是乱七八糟。比如说,寻常女子出门会十分注意自己的妆容认真修饰一番,从衣服到发饰均是精挑细选,到了她身上就变成了随意束个马尾,再穿上不知是哪里弄来的奇异服饰,她还非常自信地说这叫混搭风。不过最近她似乎要正常一些了,据她所说是捡了个婢女,偶尔给她梳个头绾个髻。
“老易,你这没有落胎药的方子,但一定有保胎药吧?”秦梳桐突然想起三日之后需要拿点东西出来。
“当然有。”说起自己的产品,易颂安非常自信,“这种药物是我的常备之药。”
“那么,你带上些保胎药,假装出门。然后去我的观海楼住着,别露面。三天之后,待那病患再来找你,你就将保胎药拿出来。”秦梳桐安排着。
“行不行啊?”易颂安心存疑虑,他真的不怎么相信秦梳桐的计划。
秦梳桐学着以前读书时候老师灌鸡汤的口吻道:“任何计划都难保万无一失,但若是不行动的话就一丝希望都无。你若不想手上沾那未见天婴儿的血肉,就听我的。”
易颂安不再言语,他现在确实只能相信秦梳桐,在他认识的人中,也确实只有秦梳桐稍微有些本事。
这时候,秦梳桐突然贼兮兮地说:“那么,你有没有那种迷人心智的药物,就是那种倒头就睡的?啊,我并不是要害人,只是你想,若是女方执意劝不动,那就可以把他们凑一凑,待他们发现已经睡到了一处,也是给了女方一个台阶,让两人可以再无隔阂。”
易颂安觉得有道理,有的时候下药是为了成人之美。他走进内堂,翻翻找找了一阵,秦梳桐在外面只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心想这人竟然把药放得如此隐蔽。
不一会儿,易颂安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秦梳桐忙不迭伸手去接,易颂安却又缩回手去再次叮嘱:“我先说,这是为了救人,并不是害人之用。”
秦梳桐笑道:“放心吧,我有原则的,保证不会出问题。你等会儿出去,径直出城门,我从后门走挑一条绕路去城外等你,再把你带去观海楼。”
秦梳桐把易颂安送到了观海楼,安排在一间角落的房间,并叮嘱陈掌柜每日按时送上饮水和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