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驶出港口,在海上平稳地行着。
墨皓辰从白吟霜处回来进到船舱之时,秦梳桐正在削一颗梨,最后一段被她削下来落到桌上。
秦梳桐见他进来,打算将梨一分为二,刚把刀放在果蒂处,被墨皓辰不客气地抢过,顺其自然地咬了一口:“梨是不兴分的。你再削一只。”
秦梳桐回过神:“一句谐音而已,你也相信?”
墨皓辰却道:“本王与你分离数年,不想再次遭遇。”
秦梳桐被逗笑了:“哈,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是个这么油的男人?和刚刚对着白吟霜简直是判若两人。”
墨皓辰坐到她身侧:“那你觉得本王应当用什么态度来对她?万一哪一句语气不对,惹了你厌,又会与本王置气多时。”
秦梳桐想着刚才见白吟霜的样子,心中确实有些微末的芥蒂,这也是她想离开的原因,就算是墨皓辰对白吟霜没有什么感情,但看到别的女人如此爱慕他,也是心中不快的。这就好比,一对男女本来好好的,中间掺入个第三方,就算男方一再重申自己和这个第三人没有关系,女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她一这么想,便觉得自己又凭什么生气,她和墨皓辰又不算得什么关系,虽然他向她表白过,但秦梳桐却是没有明确接受的,她觉得自己还不能原谅那些过往,但又受不得白吟霜在墨皓辰旁边叽叽喳喳。
秦梳桐知道有些男人同情心泛滥,最受不得女人哭哭啼啼,她害怕墨皓辰也是这种人,白吟霜在他面前哭过几次便就心软了。
理了理思绪,秦梳桐说:“王爷是大可不必忧心,我才不会厌,原本你就与白吟霜有过婚约,就算照着你的意思将她休了,从我走之时算起你也是与她有着五年的姻缘,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生生地喜欢上一个人也是足够了的。并且,说不定王爷在这几年中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白吟霜的陪伴,在分别之时才觉出心中无法割舍的其实是她,这些可能性都是有的。”
墨皓辰看了她好一阵才道:“本王在你眼中就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她与本王认识时间确实不短,但若论了解是少之又少,本王只记得年幼之时在学堂之中,她会跟在我们几名子弟身后,原先并不知她对本王有倾慕之心。有句话你也许不信,在遇见你之前,还真觉得白吟霜那种女子才是本王的姻缘。”
秦梳桐一听就来了气,憋了这么久总算说出了实话,若是没有她,他就会娶了白吟霜之流的女子,要不是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代斜插了一脚,原本的秦梳桐早和他的姻缘断了,而他一定也是顺理成章地续弦迎娶了别人。
墨皓辰瞅着她半晌不说话,只是剥着手里的一只桔子,将果肉上呢白筋撕得干干净净,然后一瓣接一瓣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嚼干了汁液然后吐掉残留的果皮。
他知她是只喜吃汁液的,她说过:“你们这儿的果子,肉不够细致,好在果味算是真实,嚼点汁液足够。”
秦梳桐吞完桔子水之后,方才阴阳怪气说道:“依王爷的说法,是我挡了你与大家贵女闺秀之间的姻缘?若不是因我的出现,王爷恐怕和闺秀们早就和睦相随了?”
墨皓辰听出她语调尖酸,复盘了刚才说过的那番话,觉出似乎是不妥,他以前就知秦梳桐爱揪着字眼,况且是对于他这种曾经犯过错的人,于是谨慎地解释:“本王并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