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梳桐静下来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当时她离京的时候腹部受过伤,虽伤口未触及胞宫,但那伤口迟迟未曾愈合,也是导致儿子早产的原因。
那个时候,易颂安叮嘱了她一次又一次,说她的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不能再次孕育。
直到后来她遇到了易颂安的师傅,那医者脾气是淡了些,但一手医术是出神入化的。有了易颂安的引荐,秦梳桐接受了手术。之后那医者也是叮嘱过,虽说是重新修补过,但毕竟是有瘢痕的,再次生产可能让原有的伤痕崩开带来凶险。
到底有多凶险,秦梳桐无法想,因为那个时候她联想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生娃了,万万没有想到又和同一个男人睡觉,还睡出娃来而且还是两个。一个都已经去了她半条命,这次恐怕会凶多吉少。
易颂安告诉过她,她的体质寒凉,周期混乱,平时又喜欢玩水吃冰,怀孕是很困难的,但不排除完全没有可能性,只说几率不大,没想到这微小的几率都能被她捉到。
难道注定了她这一世要和墨皓辰纠缠不清么?
秦梳桐还不想死,她想回海塘找易颂安。易颂安救过她一次也还能救她。
她打算儿子的事情完了以后就和墨皓辰 提回海塘的事。
秦小黑正式改回了姓墨,入了墨家的宗谱。大典那天,秦梳桐没去坐前排,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证这一刻,喜极而泣也不合适,感恩墨家终于在这么多年以后认了这个后人么?她一向佛系,所以教儿子也教得佛系,墨家要不要找回他都是随缘。
所以墨哲宥表现得并不是多高兴,而是淡定从容,在一众长辈眼里便显得小小年纪就有担当,临危不惧,站在墨皓辰的身边自带风格,更显得是个翻版的皇族。
秦梳桐在很远的地方观礼,没多久便觉得无趣,便转身走了。
陪着她来的月桂还想继续看,说自己还没见过这么盛大的仪式,是沾了小世子的光才得以看到。
秦梳桐却没觉得有什么精彩的。不过是按照皇家的那一套全了皇家的面子而已。什么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墨家的血脉,丝毫没有提到她这个外姓人。
她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她,那种头顶发麻的感觉很是明显。待她回头的时候却没发现什么端倪。安全问题倒是不用担心,墨皓辰安排了人全程护着她,只是那种感觉真的令她不舒服。
她很久不曾在京中,想不起现在跟谁有多大的愁怨,唯一的就是白家,不过白吟霜用一己之力帮白家背了锅,白家应当是没有怨言的,但也说不定,白吟霜还有个哥哥,以前她听八卦的时候,也听过关于这对兄妹的事,据说白吟霄这个兄长对亲妹有着谜一般的占有欲,白吟霜出事以后,还没有看见他出现过。
不过白吟霄的事情犯不了她操心,因为涉及到军中,墨皓辰自会去处理,她可没有闲时间去过问。
当晚的宫中还专为墨皓辰寻得爱子设了宴,秦梳桐却没去,做了菜在褚玉苑里摆了一桌,叫上院里的下人们一起吃,还算热闹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