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见站在下首的杨氏,只冷冷道:“我是不太舒服,如今咱们府里出了耗子,你说我能高兴吗?”
纪维贤如何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是因为司马柔的嫁妆的事,便笑着开口道:“母亲这话说的,咱们这府邸虽说算不上大,有个把耗子也是在所难免的!”
老太君听罢心里的恨意更加浓了,“平日里她把你迷得五迷三道,按说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也便是想管也管不着,我屡屡跟你说,让你以子嗣为重你都听不进去!”
纪维贤见她又说起这个话题,便开口道:“我不是按母亲的吩咐纳了穗香吗?怎么…”
老太君打断她的话,“行了,今天叫你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的,哼!我说咱们府里出了家贼,你说该怎么办?”说罢目光转向杨氏“你之前掌管着中馈,你说说,该怎么办?”
杨氏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听她说教,如今冷不防被老太君这么一点名,也有点意外,还以为她还想拿秦嬷嬷的事来做文章,便扯了个难看的笑容道:“母亲,这…秦嬷嬷之前不是已经被打了板子发买了吗?怎么…怎么又说起这个事了?”
老太君目光如炬,恨不得想用眼神在杨氏身上戳两个洞,“哼!你倒是很会开脱,轻飘飘的一句打板子发买了,就可以轻轻揭过了!对了,我问你!之前你爹贪墨白银数十万两,被皇上判了抄家砍头。”
杨氏听了老太君的话脸唰的白了,这老虔婆就是故意的,她当她为何无缘无故就提起秦嬷嬷的事,想来是为了羞辱她罢了!
“区区十万两,就把你杨府给毁了,还让你爹丢了性命,那你说说看,若是贪墨三十万两,该是什么刑罚?”
不光纪维贤一脸疑惑,连杨氏都处于呆愣的状态,旁人便是贪墨百万两,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纪维贤听罢心里有点不快,又不好说什么,便隐晦道:“母亲,这…些跟沅琴也没有关系呀!怎么就…”
话没说完,纪婉仪便到了松穆院,行了个礼以后便在杨氏对面坐定。
纪维贤还想说什么,便被老太君给截下话头,“跟她没关系?跟她没关系我何至于把她叫过来?你这个好妻子,你一心护得像眼珠子的好妻子,贪墨家里三十万银两,你现在跟我说没关系?”
老太君这话仿佛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把杨氏给炸得头皮发麻。
纪维贤则是不相信,这府里哪来的三十万两银子给她贪墨?
“娘,是不是搞错了?”
老太君直接双目喷火的望着杨氏,“你到真是好手段!叫那些个掌柜做假账,可你既然做了假账,又为何大意到把账本用的纸张都弄错了?”
杨氏不明所以,“老太君冤枉啊!我…我什么时候做了假账了?又什么时候贪墨三十万两银子了?这不是天大的冤屈吗?”
老太君见她还死鸭子嘴硬,便让严妈妈把那些账本都拿出来,“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原本杨氏也没贪这么多钱,所以只一味的喊冤,可她越是喊冤,越让老太君厌恶她!她哪里知道这账本早就让纪婉仪给换过了!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局!既然追不回来银子,那便让她付出点代价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