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提出来的几件事,还没有落实。即便是天启皇帝今日全部传旨到位,最快也得明日去找那些衙门。
好在御马监是魏忠贤把持,他与刘一燝那帮人不对付,对自己主动示好,还是会配合自己的工作的。可以先说一说马匹的事情。
魏忠贤听完张之极的话,问道:“世子大概需要多少匹?”
张之极回道:“按两万人每人一匹算的话,尚缺一万五千匹。不过按照我的想法,让一个卫的兵力,每人两匹马,便于长途奔袭。那就需要两万匹了。”
“这么多。世子。你要知道,放眼这个大明。缺马的地方有很多。九边基本都缺马。其他各地更不用提了。太仆寺那边能拿得出来银子,到外边去买。本身也拿不出来太多的马匹。至于御马监,也是一样的。你要的还是好马,咱家就更不好办了。这样吧。加上一般的马匹,我最多可以给你提供八千匹。”魏忠贤回道。
八千,那就解决了一多半。张之极现在也不敢奢求太多,问道:“魏公公。八千匹,就八千匹。我什么时候能来取呀?”
魏忠贤回道:“我现在就安排人进行挑选。最快也得明日下午。”
张之极说道:“那我明日下午再来。正好明日还得到户部、兵仗局等处办事情。对了,魏公公。我觉得你管辖的腾骧四卫也得进行训练。万一辽东局势失控,可以增援辽东,增加威望呀。”
魏忠贤十分玩味地说道:“世子。你都亲自出马了。辽东那边能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腾骧四卫那是禁军,不同于京营,岂能是说增援,就增援的。就算是皇上答应,朝中的那帮大臣也不会答应的。”
张之极解释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也是未雨绸缪。朝廷这帮人满嘴的仁义道德,却做着十分龌龊的事情。皇上都答应让户部给我们拨五万两了。可是这个李汝华,竟然躲出去了,就是不给发。你说气不气人。”
魏忠贤安慰道:“世子。这些人总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满嘴的忠君爱国。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我看呀。就是他们不行。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真该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了。”
张之极建议道:“魏公公。出动锦衣卫和东厂,好好查查这帮人。清理清理这帮蛀虫。”
魏忠贤摆了摆手,回道:“难呀。皇上是怎么登的基。那可是杨涟、刘一燝、左光斗这帮人从乾清宫抬出来的。这份情,皇帝能不记得吗?为什么刘一燝、张问达他们肆无忌惮地与你打赌,输了之后还不还钱。就是仰仗着自己助皇上登基的这份功劳。现在他们是如日中天,你没看方从哲都被他们搞下去了嘛。据说,叶向高也将进京入阁。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独相,又得担任首辅呀。”
张之极听了,有些不服气,说道:“功是功,过是过。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吧。你有功,我就赏你,要官给官、要钱给钱。可是你恃宠而骄,胡作非为,那我该罚你,还是得罚你的。”
魏忠贤拍着张之极的肩膀,笑着说道:“世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这话说的在理。可是又有谁能分得这么清呢。关键是人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要想干的话,那就得把这一帮人都干掉。谁能做得到。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当今皇上也做不到呀。”
“那就任由他们这么胡来?”张之极问道。
魏忠贤回道:“世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善恶终有报。扳倒了方从哲,他们的气焰更加嚣张。现在已经引起其他人不满了。你看着吧。终究有人会收拾他们的。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作非为,皇上虽然没说,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管是人情,还是恩情,终归是有个数。如果与皇上的这份恩情被他们用完了。你觉得皇上还能放纵他们吗?”
这番分析,令张之极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历史上也是这么发展的。因为拥立之功,东林党的势力在朝廷异常强大,一些东林党人开始走上重要岗位,史称“众正盈朝”。
可是水满则溢,月满则缺。东林党又被打趴了。
而做到这一点的,正是张之极面前之人,九千岁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