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华继续说道:“经过世子之手那么多的银子,别说他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大人,那也得心动。微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微臣可以保证张之极绝对有贪墨行为。如果他是清白的,那就请皇上免了微臣的尚书之职。”
这个李汝华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竟然以免职相要挟。这也说明,他坚信,张之极绝对是贪墨了。
不过这份胆量,值得敬佩。也可以说,李汝华这次是下了血本了。他这么做,就是想增加砝码,令天启皇帝能够下令彻查张之极。
只要天启皇帝下令彻查张之极,那就会拿到证据。
拿到了证据,那就会置张之极于死地。
其他官员虽然没有李汝华这么下血本。但是也纷纷进言,要求彻查此事。
英国公张维贤被这帮人气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要不是旁边的成国公朱纯臣扶着,他就直接倒地了。
天启皇帝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在安排人去传太医救治张维贤后,就命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彻查此事。
此次朝会,无疑是刘一燝、李汝华等人的胜利。
皇上既然安排骆思恭亲自出马彻查此事。哪怕是英国公也不敢阻拦锦衣卫办案呀。
没有人阻拦,那么张之极贪墨一事,不就水落石出了嘛。
李汝华作为户部尚书,对于资金拨付往来,大大小小官员经手克扣的手段,那是非常清楚的。
这也是他胆敢以罢官逼迫天启皇帝调查此事的底气所在。
除了少数几个人认为张之极没有问题,绝大多是人还是认为张之极这次是在劫难逃。
朝会后,客氏和魏忠贤见了一面。
客氏打趣道:“你这次看走了眼吧。张之极这个毛孩子哪是朝廷那帮老狐狸的对手。这次李汝华选得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挨了打,博得了同情,下多大的黑手,大家也不会在意。这要是在平时,大家还会认为李汝华倚老卖老,为老不尊。高,真是高呀。”
魏忠贤自然虚心接受,说道:“可惜了。一个商业奇才,就这么陨落了。不过没能拿下国兴木器行,以及张之极的其他产业,更加可惜。”
客氏安慰道:“你也不必过于沮丧。皇上既然将木器行命名为国兴木器行。那其中的意思,你我都知道。这个买卖迟早是我们的。英国公张维贤,白发人送黑发人,极有可能就此一命呜呼。这还没怎么样呢,英国公就在朝堂上晕倒了。这要是张之极被杀,那岂不是得被气死。退一步说,即便是还活着,就凭他大老粗一个,也不善于经营,张之极的那些生意,咱们就有机会。”
魏忠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分析得很到位。只是没有张之极的帮忙,咱们对付东林党,就有些吃力了。”
客氏则说道:“多亏张之极没来府上接如烟。这要是接过去了。张之极被杀,那如烟这辈子岂不是就完了。”
魏忠贤笑着说道:“既然张之极无福消受。你莫不如送给我好了。”
客氏拍了魏忠贤肩膀一下,说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和你说了。我得去照顾皇上去了。”
看着扭着腰,渐渐远去的客氏,魏忠贤喃喃道:“张之极就这么完了?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
显然,魏忠贤觉得此事还是有些不确定性。但是,他仍不认为,张之极能够轻易脱身。毕竟殴打朝廷命官,贪墨公款,这两项拿出来哪一项,那都是重罪。
更何况现在把持朝廷的东林党要置张之极于死地。
没有了张之极,魏忠贤只能是寻找另外的合伙人了。
其实,魏忠贤已经找到了一些被东林党欺压的官员。只是刚刚开始,尚未形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