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十一月末,张之极进入水西安家的地盘。
所谓的水西和水东,是以鸭池河为界。
水西安家只是大家对其的称呼,官方的名称应该是“贵州宣慰司”。
此时的贵州宣慰司宣慰使是安位。安邦彦是同知。
不过安位年龄尚小,安邦彦得以掌握大权。
这也是奢崇明兵败逃到水西。安邦彦怂恿安位造反的原因之一。
张之极带领军队来到水西,自然引起了水西一方的注意。
张之极当即表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就是交出奢崇明。
水西方面给出的答复是,奢崇明根本就没有来水西。
这自然在张之极的意料之中。
现如今安邦彦蠢蠢欲动,岂能会承认此事呢。
张之极命刘皋、张韬等人,各率领一个三到五人的小队,在水西进行打探。
而他则率领军队直奔贵阳而来。
在贵阳,张之极受到了安位、安邦彦的热情接待。
身为英国公世子,还率领着火器部队,安家自然知道张之极的分量。
当然了,迅速平定奢崇明的叛乱,以及张之极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安家也是知道的。
尤其是安邦彦,更是对张之极推崇备至。
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虽然知道安邦彦野心勃勃,将来会公然造反,但是张之极还是对安邦彦十分热情。
安位的年龄要比张之极小几岁。
虽然年龄相仿,可是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张之极与他倒是见了面,可是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一个层次。
张之极知道,和安位谈奢崇明的事,没有意义。
于是,他就向安邦彦提出,交出奢崇明。
安邦彦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世子。实不相瞒。奢崇明的确没有来水西。他公然造反,还被世子剿灭。我们哪有胆子接收他呀。如果他胆敢来水西,我定然绑了他,交给世子。”
张之极笑了笑,说道:“安大人。奢崇明兵败,成不了气候了。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对其穷追不舍呢?”
安邦彦虚心请教道:“世子。我还真有这个疑问。既然世子主动问起,还望世子指点一二。你们不是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世子都说奢崇明不能东山再起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留他一条命,又能怎么样?实在不行,那就悬赏捉拿。被抓,是他命不好。抓不到,也就由他去吧。”
张之极说道:“安大人说的很对。其实我之所以要坚持捉拿奢崇明,不是针对他,而是为你们安家好。”
“哦?为我们安家好?世子。莫非你怀疑我们安家参与了奢崇明的叛乱。天地良心,我们安家对大明那可是忠心耿耿,绝没有反叛之心呀。”
演,使劲演。
张之极就这么看着安邦彦的表演。
客观评价,安邦彦演得有点过了。
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张之极当即说道:“安大人误会了。安家对大明一直忠心耿耿,朝廷内外都很认可。可以说安家就是西南的定海神针。别的不说,就说前些年的播州之乱,要不是安家支持大明,还得再打几年才能平叛。我担心奢崇明失败了,前来游说安家,怂恿你们造反。到时候兵戎相见,对大家谁都不好。”
安邦彦忙说道:“世子大可放心。我们安家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图的就是一个稳定。只要大明不对我们下手,我们自然不会反叛的。”
“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安邦彦说得很好,但是张之极却并不当真。
说得好,不如做得好。
为了震慑住安家,张之极特意邀请安位、安邦彦等人参观己方军队的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