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张之极的家丁军队为什么没有发现叛军先头部队的原因。
整个夜袭,都在于弘志的计划当中。
可是,千算万算,还是让张之极跑了。
不过此次夜袭令张之极元气大伤,他仅有的军队已经无法发动进攻了。
保定巡抚张凤翔虽然带兵前来平叛,但明军的战斗力,于弘志还是十分不屑。
现如今,尽快与徐鸿儒汇合,才是正事。
于是,于弘志留下重兵,驻扎在临清。
他亲率大军继续攻打东昌。
只要拿下东昌,就可以与徐鸿儒汇合。
到那个时候,向哪个方向进攻,何时进攻,怎么进攻,就是己方握有主动权了。
就在张之极在故城休整,等候京城的援军之时,保定巡抚张凤翔率领的军队也到达了故城。
张凤翔前期听说张之极拒绝了自己的命令,十分恼火。
他虽然是英国公世子,皇上的宠臣,可是作为沧州知州,那也是自己的属下。
自己说得很明白了。为了他的安全,不想让他冲锋陷阵。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不想让张之极获得过多的战功。
平叛历来是赚取军功的绝佳机会。
要知道早些年的王守仁,那就是因平叛有功,被封为伯爵。
张凤翔也有立功封爵的梦想。
因此,他把此次平叛作为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不想让别人抢了自己的风头。
南直隶的这些下属,都颇为明智。
只有这个张之极,仗着自己是英国公世子,手里有几个人,就来抢功。
在确定张之极到沧州赴任后,叶向高就修书一封给张凤翔,让其看住张之极。
张凤翔自然明白叶向高的意思。
他原本以为,张之极在沧州,翻不起来多大的浪。
哪曾想,张之极就不是一个稳当的人。
刚到沧州不久,就接连处置了两名乡绅和多名沧州官吏。
令沧州上下人人自危。
他还打算找个机会,敲打一下张之极。
却出现了徐鸿儒、于弘志等人的叛乱。
现在好了,张之极兵败,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张凤翔率领军队到达故城。张之极等人出城迎接。
张凤翔见到张之极,说道:“世子这些日子平叛,辛苦了。”
张之极回道:“平定叛乱,是我们这些地方官应该做的。只是没能扩大战果,令人痛心。”
张凤翔说道:“世子仅用两个千户的家丁部队,就能取得如此大的战绩,可喜可贺。只是世子有些贪功。如果等我率领大军到来,咱们合兵一处,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了。”
张之极听了张凤翔不阴不阳的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有平叛的心,就可以了。”
张凤翔十分恼火,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嘴硬,他问道:“当初我一心为世子好,让你原地待命。可是世子根本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如果人人都像世子这样,违抗军令,那要我这个巡抚干什么。莫不如让朝廷直接把我免了。你说是不是呀,世子。”
张之极不卑不亢地回道:“张大人。我原本的意思是想为大人扫清一些障碍。毕竟战斗拖得越久,叛军的势力就会越大,平叛起来就越困难。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也是因为情况紧急,不得不这么做。”
“好一个不得不做。违抗军令,已成事实。世子怎么说,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来人呀,把张之极拿下。”
一声令下,就有亲卫上前,准备拿下张之极。
可是张之极身边的侍卫岂能让这帮人捉拿张之极,当即拔枪,并站在了张之极的面前。
孙镐见此情景,眉头不由地一皱。
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来到双方中间,说道:“大家都把刀枪放下。张大人,世子。大家同朝为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没必要动刀动枪的。”
张凤翔见孙镐冲了出来,怒喝道:“你算干什么的。竟然在本官面前劝架。来人呀,一并拿下。”
张之极冷笑道:“张大人。好大的官位。这位是孙承宗孙大人家里的门客。你竟然想将其拿下。不知孙大人会作何感想?”
张凤翔一听,有些为难。
张之极娶了孙承宗的孙女。孙承宗派个门客帮助张之极,无可厚非。
孙承宗是天启皇帝的老师。现如今担任兵部尚书,入了阁。那绝对是朝廷重臣。
打狗还得看主人呀。
张凤翔呵斥道:“念你初犯,本官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了。你快退下。张之极抗命不遵,我拿下他,交给皇上定夺。”
张之极笑着说道:“这里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皇上和朝廷了。如果认为我有问题,自有皇上和朝廷来办我。就不劳张大人费心了。”
张凤翔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当场发飙,“我是保定巡抚。你们要抗命嘛。只要我上报朝廷,你们这些阻止捉拿张之极的人,都会受到处罚。张之极,你总不会不顾你的手下的死活吧。”
张之极抗命,张凤翔拿他没有办法。朝廷那帮人知道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可是自己的这些侍卫就不行了。
即便是最后皇上选择了妥协,那么这些侍卫也会受到惩罚的。
张之极就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