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挂断了电话,迎来了下午安静的休闲时光,他躺在沙发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门开了。
秦淮茹从轧钢厂回来了。
秦刚从115厂辞职的事儿,他谁也没告诉,秦淮茹也是在杨厂长告诉他后,才知道的消息。
知道消息后,她火速从轧钢厂跑了回来。
现在的她已经是轧钢厂广播站的主任了,虽说是个没啥权力的空职位,但架不住工资多。
六二年的时候,秦淮茹和林大纲结婚了,婚后,二人又生下了一儿一女,现在都在上高中。
“秦刚,你是不是从115厂辞职了?”秦淮茹质问道。
秦刚点头:‘嗯呢,辞职了!’
秦淮茹说:“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家里商量一下呢?爸要是知道你辞职了,高血压都得被气犯了。”
秦刚入职115厂做厂长,一直是秦大江最引以为傲的事儿,消息传到村里后,秦大江的腰板子都直了。
从七零到七五年的五年时间,秦大江先后帮助同村的十五个想要进城的小伙儿解决了工作的问题,他在村子里的威望更高了。
家里的亲戚也多了起来,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族谱上的人都来认亲了。
后来,秦刚把秦大江给批评了一顿,他这才停止了给村子里的人找工作。
他时常把我儿子是厂长这句话挂在嘴边,和人聊天的时候笑呵呵的,在农场里也是首屈一指,响当当的大人物。
秦刚每年都带着媳妇和孩子回家过年,一到过年的时候,就是老秦家最热闹的时候。
秦刚笑道:‘姐,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你老弟我啊,这叫以退为进,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们将会走到另一个巅峰!”
“我这个厂长的位置,早晚得坐到头儿,因为我下面压着一尊大佛,我压了他二十年就够了,在压,就真的要得罪人了!”
秦刚口中的大佛就是苏信哲。
他在厂里的地位相当于省级正职,苏信哲是省级副职。
苏信哲和他不一样,苏信哲就是专门走仕途的人,他当初来115厂就是镀金的,没想到被自己一压就是二十年。
若是自己再不让位,苏家很有可能就会做局搞自己了。
辞职有两方面准备,一是和苏家化敌为友,你看,我不挡你的路了,我给你让位置。
最关键的是,改革开放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与其在那边儿安安稳稳,不如乘风破浪,一骑绝尘!
秦淮茹说:‘你说的那些弯弯绕我也不懂,你就说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吧!’
秦刚说:‘做生意呗,我手里有钱还有资源,当然是要做生意了!’
“我听说百货大楼药房要不开了,转给别人私下里承包了,我准备把百货大楼的药房承包下来!”
“当初的药房也是我打下来的,现在这个赚钱的摊子往外送,送给我不是正好么?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一百货的曾向阳不知道欠我多少人情了,这点事儿他应该还是能办的。”
听秦刚说起一百货大楼,秦淮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她一个在百货大楼上班儿的姐妹说,百货大楼的药房好像有人承包了,承包的人叫金婷婷,是百货大楼的副主任。
她最近正在向上面打申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