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场中寂静片刻之后,瞬间哗然,一众少年虽都年岁不大,但在这个时代,十来岁结婚生子的都不少,又岂会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腰牌!”
只是瞬间,勉强摆成阵型的少年们,便纷涌而出,朝那堆成小山的令牌冲去。
“修哥儿我们快去!”
就在二娃子准备顺着人流冲出的那一刻,李修连忙一把将他拉住,这乌泱泱的一片人,以他们两个的小身板,冲出去,一个不小心,恐怕被踩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此等生死乱局,李修也来不及多想,那随身藏着的铁片,再次紧握手中,饶是不久前有杀人的经历,此刻,面对这等乱局,李修心中也忍不住一阵心慌。
乌泱泱的一片人,粗略一扫,至少得有上千人,那腰牌,毫无疑问,绝对不可能有上千枚!
不然,锦衣卫摆出这番阵仗,就毫无意义了,很明显,要不了多久,甚至马上,就有一场极端血腥的厮杀。
在场虽是都是少年,但这个时代,难民堆里捞出来的少年,又岂会是啥都不懂的白莲花!
在难民堆里,李修可没少见各种残酷之景!
他要不是脑子还算好使,再加上一股子狠劲,估计早就成为一堆枯骨了。
事情的演变也和李修想的一样,那散落一地的腰牌,很快就被哄抢一空,没有得到腰牌的,显然占据了大多数。
这个时候,在二层锦衣卫虎视眈眈之下,生与死,是个人都能做出选择!
践踏的血腥刺激着场中每一个人,随着第一个开始抢夺,连锁反应骤现,整个演武场,已然一片乱像,血腥已现!
“二娃子,等下跟在我身边,一定不要离远了。”
李修咽了咽唾沫,脸色有些发白,一步一步的挪动着,这个时候,尽量远离这乱局的中心才是王道!
二娃子应了一声后,也是紧紧跟着李修,握着那小铁片,看似面色,显然也有些惊慌。
“修哥儿,咱们怎么办?”
二娃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看见那个黑小子没,他身上有一块腰牌,我们两个装作打起来,然后趁其不备把腰牌抢过来……”
“趁着现在很乱,咱们先将腰牌抢到手,等下人少了,就不好抢了……”
说完,李修便一转身,手中的小铁片,对着二娃子装模作样的挥舞着,二娃子反应也很快,立马配合着李修的表演。
与此同时,两人也不着痕迹的朝那少年挪动着。
那黑黑瘦瘦的少年显然是因为刚夺了一块腰牌,此时正满脸欢喜着,虽然有些警惕,但场中如此糟杂混乱,李修与二娃子两个人夹杂其中,想显眼都显眼不起来。
噗嗤!
铁片刺入身躯,少年剧痛之下,还没来的及反应,背后又是一阵剧痛,紧接着,最开始刺入身躯的铁片,已然抽出,一抹锋锐划破脖颈,鲜血喷涌之时,少年已然瘫倒在地。
下手精准狠辣,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李修
一把将腰牌抄起,藏在怀中,两人默契十足,对视一眼,两人便立马再次锁定了一个少年,故技重施之下,那名少年,哪里抵挡得了前后夹击,结局显而易见,也饮恨在了李修的手中。
两块腰牌到手,李修与二娃子,也丝毫没有恋战,小心翼翼的退之演武场边缘,警惕的扫视着场中的抢夺与血腥。
很显然,腰牌的数量,远远小于场中的人数,场中至少一大半的人,都没获得令牌,甚至,等现如今的乱局稍稍平息,获得令牌的,稍稍掩饰,也就分不出谁有令牌,谁没令牌。
到那时候,那些没有获得令牌的,绝望之下,恐怕真的会癫狂,那时候,应该才是最难熬的时候。
李修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溶洞二层,劲装卫士笔直伫立,那李千户与那位公公端坐首位,李千户显然习以为常,神色冷漠,没有丝毫波动,反倒是那位公公,此时隐隐露出变态的笑容,似乎,这种血腥场景,让他颇为满足。
当目光流转,看到那位名为徐滔的百户,李修记得,当初就是他将自己与二娃子带过来的,这时看过去,李修才发现,这徐滔,竟也在注视着自己。
四目对视,很快,李修便连忙挪开了目光,这个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修可不敢肆意。
也不知是不是这满身血腥,震慑住了其他人,还是其他原因,在这混乱之中,竟也没有人前来打扰李修两人。
但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时辰过去大半,没有得到腰牌的人愈发焦灼癫狂,争夺厮杀,也愈发白热化起来。
饶是李修与二娃子小心再小心,也被人盯上,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把你腰牌给我!”
来人是一名衣衫褴褛的瘦小子,拿着一把小刀在李修面前比划着。
“腰牌是我们的,你给俺滚开!”
李修还没说话,二娃子便挥动着锋利铁片,威胁起来:“还不走开,就别怪俺跟你不客气!”
此时李修却是没有言语,他看了一眼场中的混乱与血腥,却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现如今虽大都是各自为战,
但他担心,若是到最后,没有得到令牌的人,恐怕会联合起来抢夺,到时候他和二娃子两人,搞不好就要上演寡不敌众了。
而且,应该要趁着这次机会,尽可能的获得能量,为以后做准备……
念头至此,李修才突然出声:
“我们一起夺腰牌,你与我们一起,人多势众,就不怕别人再过来抢夺!”
“我怎么相信你们?”
少年有些惊疑。
“现在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你打不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