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跟赵氏相互打趣,突然听到周县令一声厉喝,“要饭的留不住隔夜食,看看你干的好事……”
两人一起好奇地转头看过去,原来是周县令在呵斥徐三妮,原来她从王夫人那里抢到绸缎后,想要讨好周县令,打算给他做件绸袄,可万万没想到,那匹缎子抽丝了。
虽然几根经线被挑断了,看上去并不显眼,可是周县令知道,这样的缎子做了衣服也不能穿,不吉利呀!
周茉跟赵氏心里都明白,这事儿肯定是王夫人干的,只怪徐三妮太年轻,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以为自己据理力争,就能占到好处。
可她万万没想到,王夫人就只挑断了几根经线,就让她拿到绸缎也用不了,还被周县令一顿教训。
徐三妮很委屈,可那又怎么样,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得活下去啊。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哭泣,可是没有人来安慰她。
因为王妈妈是王夫人的心腹,赵氏跟方氏要顾忌婆婆的脸面,周茉跟她有嫌隙,剩下两个小的对她还很生疏,根本不跟她玩儿。
拿零嘴也哄不走,因为周茉给俩孩子准备的零食,比徐三妮给的好的多。
周县令这边大发脾气,不远处的商队领队杨掌柜就听到了。
他正想讨好周县令,见到周县令教训徐三妮,就赶紧过来解围,“一点小事不值得大人动怒,许是昨日伙计们拿错了,倒叫姨奶奶受了委屈。”
周县令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说,“不用换了,虽然做不得衣服,也可以做别的使,倒叫你看笑话了。”
杨掌柜知道周县令是想换,只是嘴上不好明说,否则不会当着这么多人就发作小妾。
他也不管周县令怎么推脱,立刻让伙计给徐三妮换了两匹完好无损的。
周县令要给钱,杨掌柜说什么都不肯要,最后见周县令是诚心给的,这才收了一半,算是没亏钱,想赚是不大可能的了。
赵氏扯着周茉的袖子羡慕道,“还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呢,也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你瞧婆婆的脸都气白了。”
“唉,你难道就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话?”
周茉不屑地摇摇头说,“男人啊,一辈子总要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月光。娶了红玫瑰的,日子久了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月光还是他的白月光;娶了白月光的,日子久了就变成了衣服上的饭粘子,红玫瑰就是他心底的朱砂痣!”
“反正男人啊,你就得让他求而不得,那你就是最好的,已经钓到鱼篓里的鱼,谁还去给它喂饵啊!”
她说完冲赵氏眨了眨眼睛。
赵氏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仔细想想周茉的话,还真是有道理,因为爱所以宽容,周慕就当成了理所当然,因为宽容所以一再的委屈自己,最后变得无比卑微,结果他就更不在乎。
她转头悄声问周茉,“那我远着他?”
周茉呵呵一笑,“我可没教你远着他,再说了,你如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再远又能远到哪儿去?不过,你要是心里不痛快,还是要跟他说说,否则,他就只当不知道你在难受,你说你多委屈?”
“也对,我不能白委屈自己。”
赵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针扎了一下。
周茉想给她上点药,她没让上,只把手指头搁嘴里吸干了血渍,继续纳鞋底。
这时,周萌牵着周芩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