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知道她在撒谎也没戳破,淡淡道,“我再信你们一回,今天晚上还有些时间,蜡烛和丝线我都给的足足的,你们只要每人一天打五根出来,就够了,曹莹都能做到,你们也应该可以做到。”
曹家大嫂暗地里狠狠瞪了曹莹一眼,不满意的接受了周茉的条件。
曹老娘领了蜡烛和丝线回去,安排人员加班,每个人要再打出三根才能睡觉,并且还要保证质量。
这话一说出来,女人们都炸锅了。
曹老娘呵斥道,“不打好人家就不给咱们坐车,你们自己走着去巩昌啊?”
她一发话,没人敢反驳。
分发了丝线后,各人老老实实的打络子。
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人叫苦不迭,一会儿抱怨手酸,一会儿又说光线太暗,瞅的眼睛疼。
曹老娘多少年没有做过女红了,听到媳妇和孙女们抱怨,生气道,“不想干的就自己下车走路,空出来的位置还能放些东西呢。”
谁愿意下车步行啊,抱怨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再不想干活儿也强忍耐着。
一连干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打完了。
曹老娘让小孙女去给周茉送络子,刚好赶上周茉给孩子冲蜂蜜水喝。
小孙女赶上了,也得了一杯,喝完领了三十六个铜钱回去。
人们又开始争论起来,因为她们发现跟着周茉身边,有不用挨饿的好处。
曹老五的媳妇求曹通判可怜可怜自己的女儿,想让她换下曹莹,“反正你家有俩个孩子跟在周姑娘身边,就让莹儿跟我家菀儿换换吧,我以后再不抱怨三哥了。”
曹通判很为难,但是消除老五媳妇心里的怨恨,他还是答应了,“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还得看周姑娘的意思。”
“只要莹儿愿意,周姑娘也不好反对吧?”
曹老五的媳妇很自信的说。
曹通判皱着眉头道,“你可要想好了,菀儿的脾性不比莹儿沉稳,若是做错了事情被责骂,我是没脸帮你出头的。”
曹老五的媳妇觉得,曹通判就是不想让周莹跟周菀换位子,所以找这些借口来推搪。
她板着脸说,“菀儿要是被骂了,那是她自讨苦吃,我绝不怪你。”
曹通判叹了口气去求周县令帮忙说情。
……
周县令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瞧是曹通判,他感到十分意外,“曹兄这么晚还没睡?”
“惭愧惭愧,有件事情想求周贤弟帮个忙。”
曹通判的脸涨得通红,读书人都要脸面的,谁愿意低声下气去求人啊。
“曹兄有话直说就是,屋里还有女眷,不方便招呼你进屋,还请担待。”
周县令也很尴尬,他不是瞧不起曹通判,实在是碍于礼法,不好让外男看到自家女眷。
曹通判也知道自己失礼了,羞愧道,“令爱心地仁慈,不忍见我那对小儿女步行,让她们坐了马车,可因我之过,连累家中手足俱要流放,实在不配为人。”
周县令打了个哈欠说,“若是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那女儿天生小儿心性,最喜欢跟孩子们交际,也不知道是她哄孩子呢,还是孩子哄她呢,我这个做爹的也管不了,她娘更是不敢多说一句,她若是有过分的地方,还请曹兄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