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上一次，姜芃并非是这样称呼萧缘启的。

而且，姜芃的状态，实在是过于冷淡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姜芃的时候，姜芃看向萧缘启的眼里，是有光和情绪的。

可是现在，他只能在姜芃的眼底看到一汪深潭。

“小友，你管臭小子叫全名了吗？”周老鬼使神差的问道。

姜芃愣了一下，在周老说出来之前，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对萧缘启的称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她抬起手，摸了摸心口，可是，那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最终，姜芃无法解释，现在的她，只是觉得，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不能这么叫他吗？”

“这……”周老被姜芃反问给问到了，顿了片刻，周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然可以。那本就是他的名字。”

只不过，你难道没觉得，这样的你，有些没有温度了吗？

后面的话，周老只是在心里念叨，此时的他，已经算不出来姜芃的命数了，所以，无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姜芃，他多说无益。

而姜芃听着，却是微微笑了笑，而后点点头。

后来，周老进病房，隔着窗户，看了萧缘启几眼，便说着要回去了。

还说，姜芃什么时候准备出发，跟他说一声就行。

姜芃自然是没有多留周老，因为，她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在将周老送到医院门口之后，她自己便也打着车去了一中。

那张休学申请，她还是记得要送给陈校长的。

原本姜芃是想要萧老夫人帮她签字的，可这在医院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萧老夫人也没那个精力，所以，姜芃索性在上面自己签了萧缘启的名字。

反正只要是个监护人就好，她在这人世间，本就是萧缘启的未婚妻了，萧缘启做她的监护人总不为过吧。

来到一中，正是中午午休时间。

姜芃因为在出发前提前联系了陈校长，所以陈校长吃过饭后，便索性在办公室休息了。

敲门声响起，在听到里面的“进来”后，姜芃推门而入。

她先是给陈校长鞠了个躬，而后便双手将那张申请表递到桌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着。

陈校长接过那申请书，看着上面的字迹，便知道这是姜芃自己签的了，这样好看的字，他早在姜芃入学考的时候，就铭记于心了。

叹了口气，陈校长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心里有些落寞，多好的一个苗子啊。

姜芃看着陈校长的表情，心里却荡不起涟漪来，一时间，办公室里两个人相对无言，尴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