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关之奕刚结束今天最后一台手术。
饥肠辘辘,两眼冒星星,三下五除二脱掉无菌服,换上自己的白T恤黑短裤,踩着亲亲女朋友给他买的花里胡哨的洞洞鞋,直奔何敏珊办公室。
“姗姗,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何敏珊一抬头就撞见了放荡不羁推门而入的男人。
“老地方,自己拿。”
何敏珊将视线重新移到电脑屏幕上,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关之奕径直走向何敏珊装零食的柜子,眼尖地发现了茶几上放着的桔梗花束,瞬间垮脸。
“这花谁送的?”
“不知道你已经有男人了吗?”
“竟敢撬关大爷的墙角!”
“不想在仁泰待了是吧!”
关之奕顾不上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先入为主,自以为是地威胁道。
“你别动!”
“那是我自己买的!”
就在醋意满天飞的男人准备辣手摧花的紧要关头,何敏珊急声制止,一阵无语。
“哦!”
“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花了?”
闻言,关之奕脸色立即多云转晴,讪讪地收回手,转身拉开柜门,从里面拿了一包薯片,撕开包装袋,自顾自吃了起来,随口问道。
“送人”
何敏珊忙着写病例分析,敷衍地应声道。
“送人?”
“送谁?”
关之奕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忽而想起今天是向林眠的生日,嘴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故作轻松地补充道:“这花不会是送给老林的吧?”
“你想什么呢!”
“哪有给老爷们儿送花的!”
“要送也是……送给她媳妇……”
男人语气藏着酸意,何敏珊嗅觉向来灵敏,哪能猜不出他的心思,矢口否认。
“所以这花是送给嫂子的!”
“你俩关系什么时候破冰的!”
关之奕暗自松了口气,八卦地问。
“不是给她买的,而是给她闺蜜买的。”
何敏珊没有卖关子,云淡风轻地说。
或许时间真的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在关之奕不离不弃的陪伴和呵护下,何敏珊对向林眠的执念似乎正在悄然松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爱而不得而自怨自艾,这是一个好征兆,她真心希望自己能够早点摆脱心魔。
“贺明宵媳妇?云黎?”
“她怎么了?”
关之奕大口大口吃薯片,百无聊赖地问。
“听说有点产后抑郁,老林一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说,下班了去云黎病房吃火锅,帮他庆生。”
“看望病人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我就抽空去了趟花店。”
何敏珊保存文档,关闭电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疲惫地说。
“孕妇产后或多或少都会情绪起伏,更何况是流产,能不抑郁嘛。”
“心病还需心药医,要我说,赶紧把身体养好,争取下半年再怀一胎,保证药到病除。”
关之奕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薯片渣,振振有词地说。
“你一个治脑子的,别抢心理医生的活儿、瞎给人家开药方。”
“时间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准备赴宴吧。”
何敏珊伸了个懒腰,挖苦道。
“我是治脑子的,你是治什么的?”
关之奕起身走近某个正在给眼部做按摩的小女人,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倾身和她鼻尖对鼻尖,暧昧地问。
“你说我是治什么的?”
何敏珊睁开眼睛,双手攀上男人的肩膀,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