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又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既然你沮公有求与我,那我就再为主公献上一计吧,”,
“不过事先说好,主公要是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许攸一边说着,
一边从沮授的身旁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垂头离去,口中还呢喃说道:“真他娘的凉,”
沮授坐在石阶上,看着许攸离去的背影,竟然在眼中多出了几道重影,
头颅开始沉重,沮授的脑子微微有些发晕,干脆仰躺在了石阶之上,
含糊不清的说道,
“谢谢......”,
......
许昌,
自从天子被迎驾至此,又被人称为许都,
许都中最为彪炳显赫的大将军,此时正蜷缩在一处府邸之中的小板凳上,
这板凳矮的可怜,
但是看上去坐着就不会舒服,
可曹操就这么坐着,
将戏志才的手握在手中,
那手枯槁如木,早已没了血色,与老人的手一般褶皱无二,
曹操就这么静静的攥着,
戏志才躺在床上,脸色比他的手还要来的惨白,
案上的药早就凉了,他不想喝了,喝够了,也喝不下去了,
“主公,”,
戏志才缓缓开口,声音细若游丝,低若蚊蝇,
“志才,我听着呢,你说!”,
曹操连忙说道,
“主公,我不能再为主公献计了......”,
“志才,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没用了,主公......”,
戏志才慢慢说道,此时的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
“主公不必悲伤,内政交给文若,律法交给伯宁,再让长文负责监察官吏,则内无忧矣!”,
“好,好,”,
曹操眼睛湿润,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点头称是,
“对外,仅凭主公自己的军略,就足以小觑天下诸侯,只是,一定要,小心刘备!”,
“好,好!”,
曹操揉了揉眼睛,
“你快些好起来,这样才能见到我成就大业啊!”,
“主公,哈哈哈,”,
戏志才眼角带泪,却陡然笑出声来,
“我不后悔,就算再来一百次,一千次,我也要追随主公......”,
“志才!”,
曹操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已经感受到自己手中紧握的手,正在缓缓变凉,
“哈哈哈哈......”,
“苍天不薄于我!”,
“我能得曹公,何其幸也!”,
“志才!志才!”,
屋内先是传来曹操的惊呼,随后演变成抽泣,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才安静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
曹操慢步走出,
此时的曹操又恢复往日睥睨天下的枭雄之色,
伸手招来一名士卒,
曹操一字一顿说道,
“厚葬军师!”,
“给我记住了!”,
“以王侯之礼葬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