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从前也从来没有生过病啊,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们了。”
司卿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调节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没生过病,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从人类世界生活这么多年以来,一次病都没有生过吧?”
殷默个人都觉得晕乎乎的,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挺不舒服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眼下正不知所措着呢。
面对司卿的问询,当即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有同他们接触过,不过我也知道,你们人类用来治疗的药,我们是不能够碰的,族中长辈在我们成年之时就曾再三叮嘱过,人类世界的药材,对我们妖族的身体都是带有一定的副作用的,要是吃下去的话,会阻碍我们的魂力,严重的话,造成魂力郁结,爆体而亡也有可能。”
这话越说越觉得心里委屈,殷默撇了撇嘴,眼眶一红,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你不是一直在花楼里生活吗?花楼里的姑娘不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请大夫去检查身体,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吗?难道你一次都没有被检查过?”
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此时此刻司卿的问话更让他的心里变得不舒服了起来。
“我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花楼里的姑娘是有要定期检查身体的惯例,只不过需要检查身体的,都是一些已经接了客的姑娘们。
若这些摇钱树姑娘真的染上一些什么病症,会很麻烦,一个姑娘染病就代表着这个姑娘并不能够接客赚钱,这样花楼里每天赚的钱就少了。
若长时间撂牌子不干,不接客的话,还有可能会惹得一些回头客厌烦,从此不再进入他们楼里消费,是以,老鸨都会定期请大夫给姑娘们检查身体,为的也是保证这些姑娘们能有更好的状态去接其他的客人。
不过,那些并未破身仍是处子之身的姑娘们,就从来没有检查过,毕竟检查一次身体也是需要银子的,现如今的医药费多贵呀,一些不接客带来不了多少收益的清倌一天才能挣几个钱。
能省则省,不是吗?
听司卿这样问自己,殷默心里难受极了,原来,在司卿的眼里,自己竟同那些花楼里卖身卖笑求以生存的姑娘,没有什么两样吗?
在她心里,是不是也认为他是不干净的?
“我我很干净的,这一点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碰过任何人。”
连忙开口冲司卿解释,司卿冲他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她倒不是怀疑殷默些什么,只不过对于花楼里的一些规矩知道的没有那么清楚罢了。
她从前仅仅是听说过花里有给姑娘按时检查的习惯,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是以,刚才才那样问出口。
她是相信殷默的清白的,毕竟这般高傲的大妖,怎愿意委身在他人身下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想一想怎么帮你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春桃已经把大夫请来了,我不能在明面上把大夫赶回去,毕竟你我的身份关系摆在这里呢,若我当面出手拦下大夫,不让他给你救治的话,传出去说不定会有多难听呢,于我的名声倒是小事,下人们左右也不敢真的往外传,顶多私下议论几句。”
“我就是怕传到我二哥那里,估计他还会找我的麻烦。”
她可真是怕了他每天早上按时在门外喧闹了。
殷默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到司卿,让司卿一起受累。
“这件事情你不要出手了,要不,要不就让他帮我看一看吧,左右应当是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的,毕竟他应当还没有接触过妖族的脉象,顶多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殷默说的这话不无道理,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绝对,也没有那么多的侥幸,司卿不愿意靠着那些渺小的概率去赌一把。
赌输的结果是她现在还不能承受的。
“还是别了。”
“你把手伸出来,让我号一号脉。”
司卿从前也是学过医术的,中医这方面也曾涉猎过一点,虽说学的不多,简简单单的号脉,还是能号的出来的。
殷默半是疑惑的伸出自己的手腕摆在司卿面前,司卿轻轻搭在殷默的手腕之上。
“确实与正常人类的脉象有异,人类的脉象只能摸到一条心的跳,而你这脉像竟然有两条脉搏,摸上去,就如同正常女子的滑脉一样。”
就这样,更加不能让那大夫给殷默把脉了,倘若真的当做滑脉来处理,那司家这趟水可算是越来越浑了……
毕竟司父明面上是知道殷默与他二哥的牵扯的,倘若这次真的摸出滑脉来,难保司父不会把这条人命记在他那糊涂二哥的账上,以司父的脾气,恐怕真的会把他二哥的腿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