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引着走上了一艘花船,刚进船舱,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娇俏女声,司卿眉眼弯弯,笑着摇了摇头。
“最近府中发生了些事情,处理花了些时间,便忘了同你的约定,是我的错,此番前来,也颇有一种要负荆请罪的意图。”
说着,带着春桃便走进去,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一旁的位子上。
季如令喜欢的就是司卿这种毫不做作的洒脱大方劲,听司卿解释了前段时间未能赴约的原因,心里的火气早就已经消了大半。
现在看着司卿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微微轻笑出声,而后便说道:
“本小姐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既然是府中有事情,自然没有那么不讲道理。”
司卿应和着点了点头,夸赞了季如令两句,而后便将视线定格在了桌子上摆着的那一排排的糕点上面。
察觉到司卿的视线,季如令摸了摸鼻子,轻声开口解释。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样的糕点,便张罗着每一样都准备了一些,上次同你见面你们应当是在那桃花林里喝了些茶点吧,这次我约你游船,也权当是补上上次没能陪同一起赏花的事了。”
司卿笑着举起桌上的茶杯。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不得不说,季如令的眼光是极好的,面前放着的这些茶点,不仅外观精致,口感也是一等一的好,
“上次分别之后,我等了你一天,见你也会来找我,便有些心急了,所以托了在朝中任职的表哥帮我查探你的身份,这才知道你竟是隐世家族司家的小姐,知道你们这些人都不喜欢暴露身份,这事,确实是我做的有些着急了。”
季如令从小到大,除了对她家表哥还从来没说过这番服软的话,这一番请求他人谅解的话,说出来倒是挺别扭的。
司卿倒是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现在更为在意的是季如令口中,这位朝中任职的表哥竟然能够查到他们司家的身份,甚至连她的底细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来,他这位在朝中任职的表哥职位只怕是不低啊。
“无碍,只怪上次匆匆一别,还未来得及自报家门,不若也不用麻烦你表哥去帮你查了。”
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季如令脸上笑得更为灿烂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表哥当时答应的可痛快了,你放心吧,这对我表哥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他本就是掌管这一方面的,对他来说不过是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留个心罢了。”
季如令是个没心眼子的,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司卿就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你看,这才说到哪,便能在自己面前好无芥蒂的说这些隐私的事了。
“虽是如此,可到底是因为我给你们带来了些不便,还挺觉得不好意思的。”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表哥那人整日里懒懒散散的,让他费费心力才好不叫他那脑子彻底萎缩呢。”
季如令这番话说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从小到大,他受这位表哥的压迫实在是太多了,现如今,好容易逮到机会说他些小话,自然要说个酣畅淋漓,说个痛快了。
季如令笑得正开心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我倒不知在表妹心中,我竟然也成了这等懒散闲人。”
这话一传出来的时候,司卿明显看到季如令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微微低头,掩唇一笑。
下一秒,舱外又进来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公子,司卿看到这人的面孔,微微挑眉,这位面的古代帅哥都这番多的吗,这质量还真是挺高的。
如果说殷默的美是那种浓墨淡彩的水彩画,那么面前这人的美感,便是那种清淡悠远的水墨画,初看便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公子风范,是很容易吸引到女性好感的长相。
“表,表哥,你怎么突然间过来了?你不是说今日没空陪我游船的吗?”
“不对,表哥,你怎么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表哥,你这番作为,可有失为君子啊。”
自己还没先开罪她呢,她倒是先挑上自己的刺来了。
沉鹤眉头紧皱眉,目带不满的扫了季如令眼,余光撇向站在一旁的司卿,唇角的冷冽微微消散了些。
“分明是你在背后讲人坏话,让人听到了,反倒是先挑上我的刺儿来了,合着理都在你那边呗。”
季如令尴尬的笑了笑。
“表哥,这说的哪里的话?今日这是你我二人都有过失,那便就此翻篇。掀过去吧,我这还有客人在那,表哥你就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季如令眼神用力眨着,似乎是想暗示些什么,沉鹤只觉得没眼看,便不再看这位活宝表妹,目光定格在司卿身上,后者会意,起身对着沉鹤微微作揖。
“这位便是司家小姐吧,我家表妹平日里性子跳脱,如若在平时给你带来什么困扰的话,你只管开口教训她,便是不用顾及他的颜面。”
司卿面上仍旧挂着那一抹淡然的微笑,虽是极美,但却多了几分疏离,给人一种客客气气的感觉。
“公子,这说的哪里的话?令妹活泼可爱,招人喜欢。自是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困扰。”
听司卿这般说,季如令的小尾巴是彻底翘起来了,一脸得意的看向沉鹤。
“你看看,你看看,表哥,只有在你心目当中,我才是跳脱招人厌,在别人眼中,我可招人喜欢了呢,不过表哥,你今日不是说有事吗?怎的到这里来了,事情办完了吗?”
沉鹤面带不满的扫了季如令一眼,饶是从前便知道他这位表妹没有眼力见,如今也算是彻底的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