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所说的夜猎是确有此事,她今日本就是要来这城郊的森林当中看一看的。
前段时间她听族中的长辈提了一嘴,这边说是有邪祟作祟,这些时日里,司卿也算是一直在学习这些捉妖术法了,听说了这件事,自然也想要亲自来试炼一番。
“窈窈,我便在这里陪你一日,第二日就要向你辞行了。”
司卿对着殷默点了点头。
“这边的问题应该不大,倒是也不需要你一直在这里陪着,反而你在这里,他们察觉到你的气息反而不好出来,让我完成任务。”
虽然殷默是千年大妖,他的妖气普通捉妖术师可能会察觉不到,但是他的妖气对于同种类型的妖邪来说,确是十分敏感的。
如果殷默一直留在这里,恐怕会导致一些小妖因为畏惧殷默,从而不敢冒头。
“那我先陪你在这里安置下来,便离开了。”
殷默这话说的,好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看向司卿的目光当中,柔和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了。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做出这样一副腻人的表情做什么,外边可还有小厮在等着呢。”
司卿此次出行,族中的长老还是给配备了些随从的,毕竟是族中寄予厚望的后辈子孙,自不可能就让她自己一个人这样出行的。
司卿和殷默两人一起下了马车,就见那些小厮已经开始动手布置破庙了。
对于这些小厮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陪着一起夜猎了,对一些后勤上的事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小姐,你在马车上收拾休息一会儿,这破庙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所以破败不堪了,再等一会儿,我们将它收拾出来,小姐你再下来。”
同司卿说话的,是管家特意交代的徒弟,为人办事细心可靠,是个可以靠得住的。
“无碍,我先在附近转一转,这附近阴气很重,到了夜间便待在破庙里,不要再出来了。”
刚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从周遭传来的一股子阴冷气息,司卿微微皱眉,看样子,这里确实是有邪祟作怪。
“好的,小姐,我立刻吩咐下去。”
作为司家的家生子,自是知道司家的这些隐秘血统的,自家小姐都已经这样千叮咛万嘱咐了,只要是惜点命的,恐怕都不会把这句话当成耳旁风。
殷默陪着司卿在附近转了一圈,这周遭阴森森的,殷默我提不起半分兴致,百无聊赖的在那揪着一只野草随意的把玩着。
司卿开口问道:
“你能感觉出什么特别的气息吧?”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殷默在这方面毕竟是前辈,多听听他的话,没有什么错的。
“这些邪祟的气息很弱,窈窈,你完全可以应付,他们是伤不到你的,估计也就是死在郊外的一些孤魂野鬼没有得到及时的超生,困在这里无处可去,所以才怨气这么大的罢了。”
毕竟这处郊外,人烟稀少,离乱葬岗也很近,估计那些无人认领的孤魂野鬼全都游荡在此处,久而久之,吸收的天地怨气多了,郁结于此,是以才会作祟的。
“既是如此的话,那便直接超度了吧。”
能超度就超度,实在顽固无法超度的,便直接打散了吧。
“既如此,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危险性一般,你不妨现如今就回族中寻找避除妖性的方法吧。”
这些去除妖性的术法一般都十分难修习,五天的时间够他用的吗?
司卿不由开口提议,殊不知,殷默闻言更加想赖在司卿身边不离开了。
“咱们才刚刚出来,还没有待在一起多久,你便已经厌烦我了吗?千方百计的想要让我离开了吗。”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为了咱们两个以后的未来考虑吗,现如今的聚少离多,不是为了以后永远在一块做准备吗。”
这话说的倒也是在理,殷默盯着司卿,视线几个回转,而后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上司卿的头发,轻轻揉了揉,低头吻在司卿的唇间。
“等我,五日之后,我一定去司府向你提亲。”
他要给他的窈窈一个盛大的迎亲仪式,给他的窈窈一个终身难忘的纪念日。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话,记得一定要给我传信,或许我能够帮上忙也说不定。”
殷默点头称是,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司卿面前。
殷默刚一消失,周遭的阴气便又重了几分,司卿眉头微挑,果不其然,刚刚这些邪祟还算是压着些的,现在殷默这一离开,便彻底不再压抑自己的邪性了。
现如今的邪气,可算是连正常人都察觉出了不正常。
不过,这倒是对自己没有半点影响。
司卿悠哉悠哉的走回了破庙,见司卿自己一个人回来,小厮不由开口问道。
“殷公子呢?小姐不是同他一起出去的吗?怎的自己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司卿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没出什么事,只不过他突然间想起遗忘了一件事情,回府去找东西去了,这段时间估计是回不来了。”
主子们的事,本也不是他们下人可以随意谈论的,知道了结果也就没有必要再过分的去追问细节了。
小厮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去问细节,周遭变得有些冷了,这天色阴阴沉下来,周遭的寒气直冲人体,脖颈处都仿佛透着一股子寒风,让人不由瑟瑟发抖。
“对了,今天晚间记着,一定不要到处乱走。”
司卿不放心,又对小厮们吩咐了些,小厮连连点头。
“放心吧,小姐,已经上上下下全都提点过了,小姐不妨早些休息吧。已经用屏风隔出一间,虽然陈设是有些老旧,小姐还请将就着些吧。”
不远处,一抹翠竹屏风隔开了一处角落,也算是将司卿同这些小厮暂时的分出来了,出门在外本不用讲究这些事情,倒是也不嫌弃,冲小厮摆了摆手,走到了屏风后面,看到已经被人弄得十分松软的草床,眉眼笑了笑,这已经算是很高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