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开元说的意思,陈阳自然能明白,王襄和王世香虽然从读音上,仅仅差了一个字,但这两人完全不一样。
王世香人家是公认的大家,为国家寻找回了不少国宝,那可是古董界鼎鼎大名的人物。
很多收藏家都有自己偏爱的领域,并持续在这一方向深耕,这位王老则不同,他的喜好极其广泛,并且都有很深的造诣。
在圈内,王世香素有中国第一玩家的美誉,从年轻时候提笼架鸟、蝈蝈蟋蟀,到后期有放鸽家、斗虫家、摔跤家、火绘家、美食家、书法家、诗词家、美术史家、文物鉴定家、民俗学家、漆器家、中国古典音乐史家等等诸多头衔,猛然看来,好像不可思议;仔细看王老的一生,却恰如其分,将玩做到了极致。
这位王世香老人,在自己去世之后,将所有藏品全都无偿的捐给了国家,但另一位王襄可就不一样了。
那位王襄,陈阳之所以一直看不起他,主要是因为他去世后做的一件事。
这家伙将在临去世前,将生前所藏打包委托给了某国际拍卖行,让其在自己去世之后进行拍卖,同时还提出一条要求,禁止华夏人参拍,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华夏人没钱,他只想为后辈留下更多的钱。
那也是后世陈阳第一次参加大型拍卖会,师傅带着自己,请两位马来人帮忙,加上国内几位古董大家一起集资,即便这样,也仅仅从那场拍卖会上,抢回来三件珍品。
一场拍卖金额很大,可一部分国宝藏品都纷纷流失到了国外收藏家手里,他的后代更是早就改变了国籍,拿着老爹卖国的钱,在国外花天酒地。
陈阳现在依然记得,师傅杜明德走出拍卖会,抬头仰望天空,“为什么,为什么,都是一片蓝天,他为什么要把老祖宗的物件,拱手让给外国人?”
就这样一个人,仅仅凭着建国初期,发现抢救了一套编钟,坐在资历部上,一步步走向高位。抢夺他人发现的国宝、顶着某某知名学府叫兽的名号,跟女大学生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
就像陈阳昨天说的那句,真是什么都懂,就是不懂古董!
“这人是个官迷,”宋开元抽着烟,皱着眉头说着,“先不说是从什么地方博物馆流出去的,一旦开始查这件事,一定避不开他。”
“他会担心连累自己,百般阻挠!”宋开元狠狠抽了一口烟,“这件事等晚上边海春过来,咱们从长计议,不能冒进。要是想做成,就必须弄成大事!”
等到晚上,果然边海春和祝语嫣被开出带了过来,宋开元站在影壁墙那里等着边海春进来,当边海春走进来的时候,见到宋开元,直接踉跄着跑了过来,“师叔!”
宋开元拥抱着边海春,看着边海春一只空空的袖筒,眼角滑落泪水,拍着他的脑地说道,“好了,海春,咱们回家了,以后不在外面吃苦了!”
作为一个古董人,在外面闯荡了一圈,断了一条手臂,就知道这孩子吃了多少苦了。
大家分宾主落座之后,当宋开元听到祝语嫣是边海春的徒弟,不由哈哈一笑。
“海春呀,你总是没混成名声,不好意思见我,”宋开元拍着边海春的大腿说道,“你看看我,我不也是混的啥也不是。”
说着话,宋开元一指陈阳,“陈阳,杜明德的徒弟;语嫣,你的徒弟,这两人可都是今天被叶老提名的人物,我呢?”
“我就教了自己侄子,结果他混的还啥也不是,害的我也啥也不是,咱俩不一样么,有啥不好意思的。”
听宋开元说着,宋青云看了一眼自己二大爷,我混的有那么次么?那好东西也不少呀!有必要为了安慰师哥,来贬低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