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听完愣住了,这么大一幅画,让自己上哪里找去?这不是难为自己么?
陈阳抱着肩膀示意藤井找找看,别说他了,就现在那些专家还没找到这幅画上的隐款呢,要不是因为自己重生过来早知道了,就这么大一幅画,你告诉我有范宽隐款,自己也找不出来。
藤井拿着放大镜在画上找了半天,最后也放弃了,但同时表示,不能因为找不到隐款,就断定这是一幅赝品,毕竟有很多宋代画家,不但没在画上留下题款,甚至也没留下隐款。
“在国际的大拍卖会上,也曾多次见到宋代佚名的作品,你总不能认那些也是赝品吧?”藤井盯着陈阳认真的说道,“如果陈老板,您这个观点我不支持,也不认同!”
随后藤井嘴角嘲讽的笑了一下,“陈桑,我想是您打眼了,这一场你输了!”
哎呦,可惜了!台下不少人纷纷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陈老板还是太年轻了,人家藤井说的对,不能因为没有题款,就判定这不是范宽的作品,陈老板唐突了!
“冒失了,陈老板,冒失了!”台下那位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大爷,手里的拐杖重重的砸着地面,脸上尽显惋惜之意。陈阳回头回头看了一眼大爷,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来看斗宝,大爷,您这心脏能受的了么?
陈阳转身冲着他深深鞠了一个躬,随后双手抱拳,面带微笑,“前辈,让您操心了,抱歉了!”
陈阳说完之后,转身冲着藤井嘿嘿一笑,“谁跟你说就这一出了?你们这些小鬼......就是不听劝,都说了望闻问切,是门功课,刚跟你说了一门,就觉得你行了?”
“反穿皮袄倒穿鞋,我得告诉告诉你,谁是孙子谁是爷!”说着话,陈阳将放大镜直接扔到了藤井面前,伸手指向娟画中间的位置指了指,“拿着,看这里!”
藤井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刚想抬头问陈阳,陈阳在旁边说了一句,不要看画,看娟!
“横、竖都是用单丝,而横线比竖线稍宽,在颜色上同深色的藏经纸相仿,匀净厚密,细密如纸,”藤井放下放大镜,抬头看着陈阳,“这里的没有任何问题。”
陈阳白了一眼藤井,表示那放大镜是烫手么,还是在手里多拿一会影响你的智商?
“确定没有问题,确定是宋娟,对吧?”陈阳反问了一句,藤井点点头。
随后陈阳让藤井将放大镜拿起来,之后用手在画幅上面画了一小片区域,“来,看看这里!”
藤井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脸上的颜色刷一下就变了,口中小声喊了一句,“纳尼?”
绢的经纬也是用单丝,但丝线较细,纹理较稀,绢丝稍粗一些,且较稀松,和宋代用绢比较,差距很大。
“这......”藤井看完之后,有些不敢相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陈阳笑着拍拍他,示意他别揉眼睛了,在看看下面的部分。藤井拿着放大镜又看了过去,虽然也是单丝绢,但跟宋娟的工艺相差太大了!
陈阳抱着肩膀看着一脸发懵的藤井,“古画绢色墨气,自有一种古香可爱,惟佛像有香烟熏黑,多是上下二色,伪作者,其色黄而不精采。古绢,自然破者,必有鲫鱼口,须连三四丝,伪作则直裂。唐绢丝粗而厚,或有捣熟者;有独梭绢,阔四尺余者。五代绢极粗如布。宋代有绢,匀净厚密,亦有独梭绢,阔五尺余,细密如纸者。元绢及国朝内府绢俱与宋绢同。胜国时有宓机绢,松雪、子昭画多用此,盖出嘉兴府宓家,以绢得名,今此地尚有佳者。近董太史笔,多用砑光白绫,未免有进贤气。”
藤井回头看着陈阳,陈阳笑嘻嘻看着他,“别这么看着我,这是我国娟书里面记载的。”
宋初的绢经纬都是单丝,南宋出现了双丝绢,这种双丝绢的经线为每两根丝为一组,每两组之间约有一根丝的空隙,纬线是单丝。元代的绢丝比宋绢稍粗一些,且较稀松,和宋代宫廷专供绘画用的绢比较,差距很大,这大概是元代社会动荡不安所致。明代的绢经纬丝仍与元代相仿,但丝粗细均匀,织得也紧密,较宋、元大有进步。到清代则经纬都为双丝,前几朝的单丝不复存在,且在质量上又远胜于前朝。
“你看到的没错,这幅画,”陈阳走到画的前面,用手指着大篇幅的画面,“大篇幅绢画,几乎都使用了宋娟,而偏偏在画的留白、或者上下不引起人们注意的地方,使用了元娟。”
陈阳抿嘴一乐,“藤井先生,范宽是北宋画家,怎么会出现元娟!”
听陈阳说完,所有人纷纷放下心来,这就几乎可以算作铁证了,宋代画家做画的绢布上,出现了元代绢丝,完全就可以判定为赝品了。
陈阳从得知自己身边有鬼之后,并将自己准备斗宝的物件做了调整,为了迷惑小鬼子,陈阳最后还是将青山居士仿作的这幅雪景寒林图放在了里面。如果想让小鬼子打眼,这无疑是件好东西,可单凭着自己知道的破绽,完全不能够判定这是一幅赝品,于是陈阳、宋青云和杜明德,三人在画上寻找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