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们完全可以送其他的物件呀!”中桥还想说什么,却被石谷正野打断了。
“没有你说的这种可是!”石谷正野斩钉截铁地说道,“陈阳现在是我们能否顺利得到荒地的关键人物,只要我们能讨好他,或许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们这次送给陈阳的物件,一定要比送给叶辉那几件都要高贵,这两件瓷器,就是我们送给他的见面礼。”
“可是…它们可是当时我们的前辈费尽心机从华夏弄回来的……”中桥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舍,“是应该放到我们国家博物馆里的,而不是送给一个对我们充满敌对的混蛋!”
“中桥先生,”石谷正野语重心长地说道,“要记住,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得到华夏江城亚洲最大的石墨矿,在石墨面前,一切都是小问题!”
“唉……”中桥再次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舍。他明白,为了樱花的利益,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想到这些珍贵的文物将要回到华夏,甚至要送到陈阳那个混蛋手里,他依然感到心痛。
“中桥先生,”石谷正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你要记住,我们只是暂时把它们放在陈阳那里保管。”
中桥听完石谷正野的这番话,内心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和无奈一同呼出。他肩膀无力地耷拉下来,仿佛承受着千钧重担。自己此行身负重任,所接到的命令便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配合科美集团完成这次抢占石墨矿的任务。
对于资源匮乏的樱花国来说,石墨这种稀缺的战略资源,其重要性远超任何珍贵的古董文物。它关乎着国家未来的科技发展和经济命脉,是国家发展的基石。在如此重要的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情感和喜好显得微不足道。
纵使心中万般不舍,他也只能服从命令,忍痛割爱,将这些珍贵的文物作为交换的筹码。他明白,自己肩负的使命远比一件古董重要。上级的命令清晰而坚决: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配合科美集团完成对石墨矿的抢占。
思绪翻涌间,中桥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哥窑贯耳瓶,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它。这件哥窑贯耳瓶,口部微微外侈,瓶颈修长挺拔,腹部优雅地向外扩张,下部连接着高高的圈足,器底施满釉,光滑细腻。
瓶身环绕着两道凸起的弦纹,如同精美的腰带,更添一份古朴典雅。两侧对称的一对贯耳,仿佛两只灵巧的耳朵,倾听着岁月的低语。贯耳下方连接着圆鼓鼓的腹部,形似垂挂的胆瓶,更显稳重端庄。整体器形线条流畅自然,柔润秀美,又不失贯耳瓶特有的庄重肃穆,端正凛然之感,令人叹为观止。元 哥窑贯耳瓶 瓶身通体施以哥釉,釉质浓郁细腻,均匀光洁,晶莹滋润,仿佛凝固的玉脂,散发出温润的光泽。轻轻叩击瓶身,清脆悦耳的瓷音回荡在房间里,与全器的轮廓相辅相成,更显柔和流畅。釉面呈现出灰青色,色泽纯正,幽深静谧,如同深邃的夜空,引人遐想。釉面上布满了错落有致的冰裂纹,如同冬天湖面上的冰裂,自然天成,遍布于瓶体全身,为这件珍品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力。
这件贯耳瓶的片纹分布自然均匀,大小纹路错落有致,美不胜收,自然天成的纹路带来别致的美感,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赞叹不已。哥窑器物胎体成型后,需先进行素烧,之后再经过严格的挑选,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工序。之后需要多次上釉,反复入窑烧制,才能最终完成这件精美的艺术品。也正因如此,传世的哥窑器物,器形规整,制作精良,每一件都是弥足珍贵的艺术瑰宝。金丝铁线、开片 华夏乾隆皇帝曾作诗赞美哥窑:色暗纹彰质未经,哥窑因此得称名。而在华夏古籍《曝书亭集砚铭》中也对其赞叹道:丛台澄泥邺官瓦,未若哥窑古而雅。绿如春波停不泻,以石为之出其下。可见皇室对其珍视程度之高。哥窑瓷器上的开片,原本是烧制过程中产生的缺陷,但在古代匠人的巧妙引导和梳理下,反而成为哥窑制品的一大特色,其纹路自然天成,错落有致,比之人工的纹饰别有一番风味。后世清乾隆帝对此也是颇为欣赏,曾作诗赞道:铁足圆腰冰裂纹,宣成踵此夫华纷。
由于哥窑瓷造型端庄古朴,器身釉色滋润腴厚,传世者弥足珍贵,别说樱花国了,就算是华夏,也仅仅在两岸故宫博物院及国外一些大型博物馆,于收藏家手中则稀罕寥寥,以至哥窑破损残片也被视为珍稀之物,完整器更是寥寥无几。如今,这件稀世珍宝却要拱手送人,想到这里,中桥的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中桥的手摩挲着温润的哥窑贯耳瓶,指尖感受着冰裂纹的独特触感,思绪还沉浸在这件稀世珍宝的精美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这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也打断了中桥的思绪。
石谷正野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浓黑的眉毛微微蹙起,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他略有些不耐烦地低沉说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