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劳衫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轻轻推开老旧的木窗,一股凉风灌入,带着夜晚的潮湿气息。他目光锁定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右手五指如铁钩般紧紧扣住,手臂肌肉贲起,暗暗发力。
只听得“咔吧”一声脆响,铁栏杆下方的焊接点应声而裂,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劳衫加大力量,将铁栏杆缓缓向旁掰弯,形成一个足以容身的出口。他深吸一口气,灵巧地侧身,挤过狭窄的缝隙,双脚落地,悄无声息。
劳衫稳住身形,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心中暗道:“妈的,老子不跟你们玩了!”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动后,拔腿就朝着院墙跑去。
该说劳衫最近倒霉,他刚跳下来的时候,就有一名警员打开了房门,看到屋里没有劳衫的身影,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跑到窗口一看,劳衫正在往院墙位置跑。
“有人跑了,抓住他!”
警笛的呼啸声由远及近,劳衫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回头一瞥,这时候只见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入派出所大门。几名民警正朝着院墙方向狂奔,口中高喊着“别跑!”
劳衫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暴露了。逃跑的希望仿佛肥皂泡般破灭,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咬紧牙关,脚下步伐更快,几乎要飞起来一般,朝着院墙冲刺。
说时迟那时快,警车还未完全停稳,一道人影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在地上利落地翻滚了几圈,卸去冲力,顺势抄起一块石头,朝着劳衫的小腿狠狠掷去。
劳衫眼看着自己离院墙只有几步之遥,却感到身后劲风袭来,心中暗叫不好。他来不及多想,凭借着本能反应,猛地转身,一记凌厉的鞭腿将飞来的石头踢了回去。石头带着破空之声,直奔来人面门而去。
来人反应也极快,一个闪身堪堪躲过反弹回来的石头。他似乎被劳衫的身手激起了好胜心,不退反进,怒吼一声,再次扑向劳衫。来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逼近劳衫身后。他伸手抓住劳衫的肩膀,却感到一阵剧痛,仿佛触电一般。
来人吃痛之下,本能地卸去力道,扭动腰身,试图摆脱劳衫的反击。他抬头看向劳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佩枪。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冰冷的枪柄时,却猛地愣住了。
来人正是方大海,他一路追查徐老板那台卡马斯,好不容易找到其中一名司机的线索,得知他父母家就在花圃派出所附近,所以特意来此打听地址。谁知刚进派出所大门,就看到一个身影飞快地朝院墙奔去,几个警察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喊着“抓住他!”。
方大海立刻意识到有人越狱,几乎是想都没想,便从警车里冲了出来,飞身拦住那人的去路。 待看清那人的脸时,方大海不由愣住了:这不是陈阳店里的门童吗?
方大海这一愣神的功夫,给了劳衫绝佳的机会。劳衫毫不犹豫,一记左勾拳直奔方大海的太阳穴,迅猛如风。方大海本能地偏头躲闪,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紧接着,劳衫的右拳又至,目标是方大海的咽喉。方大海再次狼狈闪躲,却感受到拳风的凛冽。未等方大海喘息,劳衫的第三拳已经轰向他的胸口。这记重拳势大力沉,方大海勉强侧身,还没等自己转守为攻,劳衫得势不饶人,纵身跃起,双脚如蜻蜓点水般在方大海胸口连点两下。
方大海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了四五步。借着反作用力,劳衫轻巧落地,稳稳地停在院墙不远处,瞥见后面的警察已经追近,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纵身一跃,双脚在雪白的院墙上连踏三步,身形拔高,一个鹞子翻身,干净利落地越过了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