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李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如果老太太是去医院看望老伴,那么钱应该已经交到医院了,不应该还在身上。
郑金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也有可能,老太太是看望完老伴出来,医院提醒她要交钱了,她才在健康路附近取了钱,想着先回家,明天再去医院……”
话说到一半,郑金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个解释的漏洞:“不对啊,如果她是看完老伴回家,就应该在电表辅路下车,而不是坐到花圃街……”
郑金民的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方大海看着郑金民一脸困惑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郑所长,想明白了吗?”
郑金民的目光紧紧地黏在老太太的笔录上,思绪如同被搅乱的池水,翻腾不已。他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感到一阵凉意。他不禁在心里暗叹:难怪方大海能侦破那么多大案要案,这可不是仅仅依靠他父亲方书记的关系啊!人家这敏锐的洞察力,这抽丝剥茧的分析能力,真是让人佩服!方大海思考问题的角度,真是独到!
现在再去看老太太的笔录,这份一开始看起来天衣无缝的笔录,现在经方大海这么一分析,竟然处处都是漏洞!自己当初怎么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疑点呢?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工作方式,一股懊恼的情绪涌上心头。之前对那个年轻人的审讯过程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怪不得自己怎么用手段,那小子都不承认呢,现在看来,那小子未必是小偷呀!
“所以……”郑金民眉头紧锁,像拧成了一团乱麻,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方大海,“方队长,你的意思是说,这位老太太,她……她在撒谎?她在诬陷那个年轻人?”
郑金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个大胆的猜测,然后又猛地摇了摇头,“不对啊,这说不通啊!笔录上写得清清楚楚,两个人都说互相不认识,素不相识,无冤无仇,这老太太干嘛要平白无故地诬陷他呢?这动机是什么?图什么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方大海见状,摆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郑所,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我只是就事论事,提出我的疑问而已。”
他说着,伸出右手,食指重重地敲了敲桌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的意思是,与其在这里纠结老太太的动机,不如先搞清楚这五千块钱到底存不存在。”
方大海加重了语气,“老太太说她取了五千块钱,那证据呢?取款凭条呢?存折呢?总得拿出点实际的证据来吧?郑所,你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你应该先调查这五千块钱的来龙去脉,而不是一上来就认定是小伙子偷的。”
方大海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盯着郑金民,“郑所,你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现在嫌疑人又跑了,你......”
“你这次事大了!”
此时的郑金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两步跨到方大海面前,一把抓住方大海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的手微微颤抖,汗湿的手掌紧紧地攥着方大海,力度大得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方队,方队长,您可得帮帮我啊!”郑金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语速也加快了不少,像是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我……我这也是处于好心啊,我真的是想帮老太太的,谁能想到会弄成这样呢?我……我……”
郑金民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在下巴上汇聚成一颗颗晶莹的汗滴,最后滴落在地上,摔成八瓣。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眼神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羔羊,急切地寻求着帮助。
方大海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郑金民先冷静下来。他转头看了看两名警员,用眼神示意他们先出去。两名警员心领神会,默默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郑金民和方大海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方大海缓缓地走到郑金民面前,弯下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郑所,我倒是可以帮你,但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郑金民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急切地说道:“您说,您说,只要您能帮我,什么事我都答应!”
方大海带着花圃街派出所这起案件所有的笔录离开了,方大海原以为这件事到了自己手里,只要到老太太家走访一下,立即就能清楚起了,事情弄清楚之后,自然给老太太一个说法就可以了,这件事也就能被按下去了。
警车里,方大海拿着自己的大哥大,想着要不要给陈阳打个电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不打了,等自己调查清楚再说。可方大海没想到,他按下了葫芦起了瓢,另一边振丰、刀疤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