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被刺痛一下,可我并不是因为钟晚的话语,而是因为她低落黯淡的眼睛。我想起自己和书清的那一夜,我们看完电影,回不了宿舍,只能住在外面。
我们热烈的激吻,可就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书清告诉我,想在结婚的那一天把自己交给我,我克制住了自己,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很庆幸自己那一夜的克制,因为我至少把书清完整的托付给了真正爱她的男人,她并不会因为年少的懵懂,愧对属于她的爱情。
也正是因此,我的心才会被钟晚的眼睛所刺痛。
我抱着钟晚,这一刻的我,升不起任何剥夺的欲望,我只是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一遍一遍的告诉她。
能够与她相爱,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了。
这句话,我由衷的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我将钟晚从我的怀里挪开,然后握住她的手,她好看的桃花眼,忽闪忽闪,我忍不住想亲吻她的眼睛,可它们正氤氲着眼泪,我心疼的说道:“以后,有不开心的事,你就打我,训我,但别再哭了,我会心疼的。”
“好。。。”钟晚点了点头,转而又郑重的问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你可以收购半夏广告。”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
“。。。”这一次,钟晚却沉默了,她用手指逗弄着瓶子里的萤火虫,过了很久才回道:“在你收购半夏广告之后,我想让你了解我的过去。”
两句没有关联性的话语,让此刻的钟晚,一如既往的使我感受到,她身上独有的神秘,我将初识她的一切,快速的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可只能让我心里的疑惑更强烈。
就在我想要去追问她的时候,钟晚揉了揉眼睛,对我说道:“有点困了。”
我强忍住住内心的疑惑,为她压了压被子,她朝我甜甜的笑了笑,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当钟晚闭上眼睛后,我也将收拾出来的地铺铺好,疲倦的睡了过去,这一觉,我原本应该睡的香甜,可却被一个梦境困扰。
我在梦里,回到了苏州的护城河边,那里平静的就像一处世外桃源,我可以感受到风拂过我的脸庞,很轻柔。
我还看见两个身影背对着我,站在前方。他们挽着手,似乎非常甜蜜,我想要走过去,看一看是谁出现在我的梦里,只是当我踏出的那只脚,在落地的一刹那,四周的景象迅速的转变成了省城的河边,而我再望向前方的时候,已经再也看不见人影了。
我茫然的站在原地,只是下一刻,便听见有人在叫我,我下意识的回头,只看见有两个人影,但还没来得及看清样子,他们便用手捂住我的眼睛。
我在这一刻惊醒,阳光刺的我看不清周围,只感觉此刻,我的身边就坐着一个人在抚摸我的脸庞,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醒来,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陈夕?”
我听见钟晚的声音,也在这时,我的视线才聚焦起来,我看见她坐在我的身旁,一只手抚在我的额前,可混乱的意识,使我说不出来话。
“陈夕,你做噩梦了?”
我坐起身,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便询问钟晚我怎么了?
钟晚回道:“你刚刚一直皱着眉头,刚想叫醒你,你自己就醒了。”
我搓了搓脸,疲惫的挤出一个笑容,钟晚用手指摁了摁我的眉间,便让我快起来收拾收拾,我们要回邻城了。
。。。
简单的吃完早饭,我和钟晚便与张嫂告别,乘坐张叔的车子往邻城驶去,这一路上的我们,由于都比较熟悉了,所以聊了很多话,在抵达邻城后,因为我们此时身无分文,张叔也免去了回来的车费,但他却非常正式的向我们讨要了一顿喜酒。
我和钟晚不仅承诺一定请他喝一顿喜酒,还要让他做我们的红人,因为没有张叔,我和钟晚此刻,也不会走到一起。
张叔走后,我感慨的对钟晚说道:“谢谢你的决定。”
“什么?”钟晚疑惑的问道。
“如果不是你坚持要去救赎之路的第二站,我可真得难过一辈子了。”
钟晚抬起头向我看来,这一刻的目光极其的温柔,她纠正道:“那是救赎之路的最后一站,接下来的路,得要换个名字了。”
“换个什么名字?”
“就叫自由之路吧。”
“这个名字好!”
。。。
我们并肩走在邻城的街上,目的地并不是陈月婚礼的酒店,因为我和钟晚的手机都在昨天的那场意外中损坏,所以我们先去了商场,购买了两部相同型号但颜色不同的手机。
好在我们的身份证都放在包里,补卡的过程也很顺利,就在我们办理完手机套餐,连接上信号的那一瞬间,我和钟晚手机里的短信像是被阻隔已久的洪水,冲垮了堤坝,一瞬间涌了进来。
我们各自翻阅着手机,我的短信大多都是未接来电的提醒,我没怎么仔细看,便赶紧给来电最多的老陈回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