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上车前,却突然转身对我说道:“我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刚刚吃饭的样子,很像相亲后结婚的那种日子?就是那种,没有话题,只把吃饭当作本能,死气沉沉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也不是自己等待的答案。”
“答案。。。吗?”
“是的,其实我也有一次恋爱经历,但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实在太稀有,我原本以为婚姻就是我等待的答案,可现在才知道,无关爱情的婚姻真的太可怕了,我想试着忘记过去,重新发现一个有温度的人,然后靠近他的世界,我还想再等等,去找寻这个答案。”
“我还是没懂你口中想找寻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就理解成,我又相信爱情了,我想看看会不会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吧。”
我陷入进韩小小的话语中,以至于她离开时,我都没能跟她说一声再见。等我反应过来后,她乘坐的出租车已经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这一幕,让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也正在离我远去,久违的失落感又一次围绕着我,我站在繁华的苏州城里,看起来有点落魄。
。。。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我伏在地方,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吉他盒,这里面装的是简薇丢进省城河里的那把吉他。此时的我,只能看见它通体的灰色,以及破败的琴身。
我终于又一次来到了苏州的护城河边,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后,我抱着吉他,躲在阴影里面,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这么想在这里坐一坐,但我知道,我又一次沉湎在往日的回忆中了。
这种回忆无关任何人,我只当自己身处在原来的世界中,抱着吉他坐在省城的河边,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也在等待一个答案,可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我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这段时间,我一直处于虚幻与真实之中,它们彼此缠绕,让我既沉湎于此,又时刻自我暗示,我曾像简薇所说那般,崇拜着天空的城,可当我发现自己的心不再纯粹时,便分裂出一个抗拒所有情感,只想追求孤独与平静的我。
可当有人给我拆解“答案”这个命题后,我不仅抗拒不了心里的情感,更成为了一个惧怕孤独的人,我找不到问题的根源,但总有一束希望的光映射在我的心里,可这道光无法驱散我眼中的灰色,反而因为寻不到根源,将我的心灼伤。
我为此感到一阵莫名的痛苦,所以我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抱着别人的吉他,坐在别人的河边,去幻想着真实世界中,那个忧伤,孤独,但却理智的自己。
。。。
坐了很久之后,我终于将自己乱成麻绳的心情平复好,痴痴的望着眼前的河面,我没去拨响吉他的琴弦,因为它毕竟不是我的吉他,我也不想破坏这一刻的静谧。
可我的想法,什么时候随过我的心愿呢?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响起,我仍然注视漆黑的河面,不过我的手已经接通了这个电话。
我将它放在耳朵,也不想说话,等待对方的声音传来时,再去分辨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陈夕哥,你不在家里呢?”
这个声音,让我从痴呆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甚至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便对电话里说道:“打我电话什么事?”
蔡子明回道:“我在你家门口敲门没人应,打你电话当然问问你在哪了。”
“你在我家门口?你来苏州啦?”
“嗯,对了,你家地址也是简总给我的。”
“哦。。。那你找我什么事?”
蔡子明的语气提高了几分:“陈夕哥,我现在站在你家门口,是不是找你没事,你就不准备给我开门啦?”
我这才尴尬的回道:“下意识问你找我什么事,你等我一会,我这就回去。”
“哎。。陈夕哥,简总果然说的没错,你现在很抗拒有人找你。”
这句话让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可还没等我狡辩的时候,蔡子明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我在原地坐了几秒钟,脑海里反复琢磨着蔡子明最后一句话。
回到小区,蔡子明已经从楼上下来,坐在大门口的一盏路灯下面,我远远的望去,看见他背着一个书包,像极了一个北漂的人。
我朝他喊了一声,蔡子明立刻抬头寻找着我,当他看见我后,脸上也展露出开心的笑容,他没有喊我陈夕哥,而是直接喊了一声哥,随后便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跑到我面前。
这一声哥,大概是击溃了我内心的防御,因为我鼻子有些发酸。他来到我面前,我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他憨笑着对我说道:“哥,你。。。”他话说到一半,便看见我手中的吉他,随后居然用心疼的眼神对我望来。
我将吉他往身后藏了藏道:“话怎么就说一半啊?”
蔡子明收起笑容,声音很轻的将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你晚上吃了吗?我给你带了炸包子。”
我与蔡子明严格意义上来说,像是一种亲情关系,这种关系不仅是他一声一声哥喊出来的,还有他与生俱来那种淳朴的气质以及对我实心实意的好。这一瞬的我,将他往我怀里搂了搂,我们真的就像许久未见的亲兄弟一般,而我也就在这个拥抱里,听见一声破碎的声响。
是的,蔡子明就用几个炸包子,便砸开了我内心的墙壁,他让我明白,人无法抗拒情感,至少不该抗拒亲情般的关怀。
“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啊?”
“别说求,什么事都给你办了。”
“你明天抽一天时间出来,陪我去上海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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