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哥摸了摸被剃成板寸的头发,不满的对我说道:“你不应该先问问我卓美百货的股份在哪吗?”
我啜了一口烟,自信满满的回道:“猜到你故意骗我的。”
“谁让我骗的呢?”
我愣住了,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井哥也不再绕弯子,缓缓的说道:“有一个叫米彩的女人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让我骗你的。”
“米彩!?”
不等我惊讶,井哥便极其严肃的对我质问道:“所以你到底在苏州都干了些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上的香烟,井哥搂住我的肩膀,在一声叹息后对我说道:“陈夕,你真以为我酒驾进来的吗?我们已经不是可以胡作非为的年纪了。为了能让你父母放心,我找苗岳琴托了很多关系,才在过年的时候悄悄把我弄进来,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违法?我好如实的告诉你父母。”
井哥的义气让我实在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只能用点头的方式承认了自己确实违法了,并且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了井哥。
又是一声叹息,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问道:“如果再给你选择一次,你还会这样做吗?”
我稍微停了停后,推心置腹的回道:“我没办法直接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抹去我的记忆再给我选择一次的话,我一定还会这样做。可如果不抹去记忆,我又没办法坚定的选择不这么做。你能懂我吗?”
“我怎么可能不懂你呢?”井哥说完,又乏力的笑道:“其实越知道未来的事,人就会活的越挣扎。就好像让我回到过去,我明知道自己和沈梦没有未来,但我仍然还想再爱一次。”
“也不一定,回到过去,或许你能改变未来。”
井哥嗤笑了一声道:“你是在说网络爽文吗?把自己变成比苗岳琴更加有实力的人,然后就可以留住沈梦了?如果你有这种想法,那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资本。就拿你的网红店项目来说,如果没有书清,箫墨连200万都不用就能把你打发了。”
“就没有别的发财之道?”
“就算你把彩票号码背下来,也不会让你中的,现实就是现实,哪一个着名企业家没有雄厚的背景?当然,你可以赚到一些钱,但绝对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脉,做企业,消息与人脉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我没有兴趣跟井哥讨论这种话题,便告诉他还好自己不在乎这些。我的腿也蹲的有些麻了,想起身放松一下,这时,井哥又将我拉住,严肃的对我说道:“陈夕,你现在必须在乎这些,无论是大连的书清,苏州的米彩,还是你上海的女朋友,我们都是你的人脉,你该做些事情了。”
我意识到井哥话里有话,便沉声问道:“你是让我重新回破立?”
“是的,但在此之前你得先解决卓美的事情,我总不至于告诉叔叔阿姨你真的违法了吧?”
“。。。”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可我真的能走出这里,再次直面向晨吗?
井哥见我不语,沉声说道:“陈夕,你不是问我钟晚到底为你做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她用破立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来抵你欠我的一百万。”
“什么?!”我猛然起身,抓住崇井的衣领怒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他妈小声点,真以为咱们在这里能只手遮天啊?”
井哥无所谓的神情与轻松的语气,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我仍然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领,道:“我知道你最讲义气,你肯定会还给钟晚的对吧?”
井哥斩钉截铁的回道:“还不了。”
“你。。。你他妈别绕弯子了,那股份是我的命啊!它必须在钟晚的手上!”
井哥拍了拍我抓着他衣领的手,不耐烦的回道:“那股份现在在你手上,要还也是你自己还啊!”
“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因为我又用破立的股份买下了你的咖啡店,这也是我进来找你的另一个目的,你切记,破立的股权书也在你的手上,所以开庭当天,你一定不要有任何迟疑,直接告诉法官你手上持有破立的股份!”
“你到底再说什么?咖啡店不是钟晚的吗?”
这个问题从我嘴里问出后,我立刻怔在原地,井哥也在此时提醒道:“营业执照都没有做变更,怎么会是钟晚的店?”
由于惯性思维,在简薇让我把咖啡店交给昭阳负责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认为天空的城属于文艺之路了,再加上后来她又帮我还了欠井哥的一百万,我更认为,我和天空的城完全脱离了关系。
可是我既然没有跟简薇签订变更合同,那更不可能跟崇井签订过这种变更才对啊?
井哥解释道:“还记得你有一张天空的城会员卡吗?”
我不傻,井哥的话让我立刻回想起那天杨淼确实递给我一张纸让我签字,当时我准备看一看内容,可杨淼却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如果说,那张让我签字的就是变更合同,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是我想不通的,即使破立的股份在我手上又能怎样?这反而便宜了向晨,况且从法律层面上来说,现在破立的股份理应以归还的形式判给向晨,之后我仍然摆脱不了商业诈骗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