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青色华服的时公子闲坐在窗沿,一只手拿着酒杯,偶尔喝一口,目光停留在窗外的夜色。
似乎是听到了小雪出来的动静,时砚转过头,清眸中划过一抹惊艳。
小雪的相貌很是清纯,不同于先前的楚楚可怜,此时因为刚沐浴过,脸上带着出水芙蓉的润泽,眼眸湿漉漉的,身上穿着红色的薄纱,勾勒出窈窕的身材,足下未着一物。
“公子~”声音也因为沐浴后带着一丝暗哑。
时砚手一撑,从窗沿落下,合起的扇子从袖中滑到掌心,下意识地抬起扇子挠了挠脑后,“不用叫我公子,叫我时砚就好。”
小雪害羞地笑了笑,从善如流,“时砚,我,奴家名为光未雪。”
她轻挪莲步,走到桌边,倒了杯酒,小指翘起,端给时砚。
时砚没接,举了下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后走到桌边,放下杯子。
“其实,我是女子。”
光未雪神色诧异,红唇微张,眼睛眨了眨,“我们这里,不歧视同性的,姑娘若愿意,奴家也可……”
脚下迈了几步,左手轻抬右手的宽袖,右手眼看就要触到时砚的左脸,却被她微微撇开脸。
“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时砚你,莫不是嫌弃奴家……”光未雪贝齿轻咬红唇,湿润的眼眸像是要滴出水来。
“不不不,我来是想找几个人,与你相识本是巧合,你别误会。”
时砚慌忙退开了几步,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
光未雪幽幽地叹了口气,坐在桌边,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时砚你出身清贵,实力高强,自然不信我们这些普通人眼里的命运。我不愿被小六哥欺辱,被他推倒在地,无人上前,只有你出现了。一片黑暗中,时砚就像一束光,突然出现,让未雪……”
未尽之言透过半是羞涩,半是对自己命运的愁苦。
时砚,脸红了,人生三十多年,第一次因为女子的直白,脸红了。
但是时砚没看到光未雪在听到她说找几个人时,眼中闪过的幽光。
“我,姑娘言重了,我只是举手之劳,而且我也想问,你在这里多久了呢?”
“时砚是觉得我在这里待得太久,脏了?”声音近乎空灵,“其实我刚来没多久,前几天刚破身,今天,才是第二次。”
时砚的脸更红了,“姑,姑娘,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有时候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我理解的。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见过那种嘴唇青紫,人模鬼样的那种人?”
若是平时,时砚还会套个假说辞,但是刚刚被光未雪那副可怜到自卑的模样弄得愧疚不已,便没心情去装模作样了,而是直接脱口就问了。
光未雪歪了歪脑袋,“你是说眼睛深凹,面上还有些青灰之色的?”
“对对!就是他们!你见过?”
时砚突然惊喜地转过头,看向光未雪,脸上的羞红褪去了。
这时光未雪倒是不回她了,而是自顾自地饮酒了,几口喝完,沉默着。
站在对面的时砚俯视着光未雪的脸,看她不说话,面上不由地染上焦急之色。
正当她想着要怎么逼问她的时候,留意到光未雪的视线放在桌上的空酒杯上,突然福至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