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嫣然他们想着故技重施再次算计白盏清,就经常以各种理由邀请白盏清出府。
刚开始是雍王府郡主假借向她赔罪的名义约她出来,白盏清置之不理,后来可能他们觉得两家已经起了龃龉,就托其他人帮着邀请。
白盏清是一概拒绝,给出的理由也很光棍儿——受了情伤,不想出去。
这下子之前已经慢慢平息的流言就又起来了,多是指责李昱无情无义,迟嫣然心肠歹毒。
迟嫣然刚刚执行完三个月的禁足,没想到这流言就又起来了,想到迟尚书难看的脸色,她心里更加恼怒白盏清的不识抬举。
这天她又偷偷的溜出了府,准备去老地方和李昱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毕竟白盏清整天不出门,侯府也变得铁桶一块儿,怎么都算计不到她。
迟嫣然现在出门还是那副女扮男装的装扮,就在她快要到和李昱约定好的地方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叫住了自己。
“公子~”
迟嫣然寻声望去,就看到左边街道边跪着一个身穿素服的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怆然欲泣的看着她,“公子,可怜可怜我吧,奴婢一定当牛做马伺候您……”
迟嫣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自己这是碰上自卖自身的了。
她心里觉得这样的女人不自爱,根本没有什么拯救的必要,脸上也就带出了几分鄙夷的神色,“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要这么抛头露面的,还要自卖自身,真真是让人瞧不起,你都这么作贱自己了,就不要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有什么下场也都是你自己活该……”
那女人听着她嘚吧嘚的说了这么多,低下头翻了个白眼,心里也不住的腹诽:还说自己抛头露面,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德行。小姐都说了,眼前这人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其实不用小姐说她也能看出来眼前这人的破绽,她当别人瞎了吗……
要不是戏还没有演完,她才不耐烦在这里听这人的废话呢……
迟嫣然还在疯狂的输出,似乎要把自己这段时间受的气都给宣泄出来,自然也没有留意到自己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过就算留意到她也不在意,她觉得自己说的很对,也希望借此机会让眼前这女人“醒悟”。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要不是过不下去,谁愿意这么轻贱自己啊。”
“是啊,我说你这人管的也实在是太宽了吧,你不想帮忙可以不帮,这么骂人是怎么回事儿?”
……
人群里传出的几句吆喝声打断了迟嫣然的喋喋不休。
迟嫣然也是个不服输的人,看到这么多人反驳自己,就有了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她决定,要好好的教教这些古人!
“我说你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说她实在过不下去?世上有很多种活法,她为什么过不下去?那是她自己不愿意立起来,就只能想到把自己给卖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说到底,她就是想用自己女人的身份得到你们这些男人的庇护罢了……”
迟嫣然说的这话其实没错,但她实在是没有这个立场来说这句话,因为她穿越过来之后做的也是一样的事情——扮演一个乖女儿以求得到迟尚书的庇护;装作和李昱志同道合的样子以求得到他的助力;作出一副仰慕的姿态以求得到贺铮的青睐……
跪在地上的女人心里也对迟嫣然说的这番话感到赞同,不过在这个时代,女人靠自己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不是遇到了小姐,她们活不活的下去都不一定……
迟嫣然越说越兴奋,言语也越来越尖酸刻薄,后来甚至还把在场的人都给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