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云福生和云秀,张氏现在倒没有那么多的危机感了。
在她看来,虽然说他们是算计了云清,但最后她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不仅如此,秀儿的容貌还被毁了,还有她胳膊上的那烫伤……
总而言之,虽然说算计了云清,但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算是扯平了。
再加上他们对云清的养育之恩。
相信周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不至于和他们计较。
从村长那里拿到的周安留下的沉甸甸的银两,也是张氏的底气所在:她觉得,既然周安留下了这银子,就表示周家是承了他们的情的。
可是张氏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用这钱买断了先前的养育之恩,其他的事,就要丁是丁,卯是卯的算了。
安康府,周家。
“岂有此理!”看着底下人传来的信,周安怒而拍桌。
“去,把小姐请过来。”
“是。”
现如今在周家,“小姐”特指的就是白盏清,因为周家这一代是两个男孩儿,跟着周安回来的白盏清就成了个“珍稀物种”,全家上下都很稀罕她。
“舅舅。”
“阿清来了,快坐。”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周安就直入主题,把手中的信递给了她,“这封信你看看吧。”
听着这句熟悉的台词,白盏清挑了挑眉,看周安这么生气,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云家那边又有了什么新动作。
一封信看下来,果然不出她所料。
“这云家,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他家那个女儿,心眼儿也忒多了些,阿清,以前你是不是经常受她欺负啊?”
当初周安留了人在清河村那里,让他们暗中调查一下白盏清之前遇到的那些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调查的人本来还想着怎么完成任务呢,没想到云家人那么快就回来了。
这下可就方便了,直接盯着他们一家的动静显然比自己私底下一点儿一点儿地查效率要高。
果然,收获颇丰。
张氏和云秀母女刚回来时看到家里情况后的反应、云秀听到云清没死之后的异样等等,都被暗中调查的人看得分明,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张氏的那场坦白局,还有后面云秀和云福生的谈话,简直就相当于是自爆了。
调查的人听到这些后就赶快把情况写明,然后传了回来。
这封信里,桩桩件件都是对云清的谋算,也就难怪周安会这么生气了。
“这倒没有,以前过得还是挺好的。”白盏清这话也不算错,在穿越者云秀没有穿过来之前,不管云家其他人私底下有什么小心思,但总体而言,云清倒也没有受什么苛待。
虽然穿越者搅乱了故事线,一些人的小心思也转变成了实际的行动,但云家对云清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抹杀不了的。
“看来到底是贪心不足啊……”周安感叹了一句,“阿清,这信上说这些事情都是那个云秀的主意,你觉得呢?你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会有这么深的心计吗?”
他怕是有人在暗中引导。
既然是要为外甥女讨回公道,那周安就要知道主谋是谁。
白盏清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她对张氏的了解,简言之,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她这么一说,周安就明白了。
“阿清,你想怎么做?”
“舅舅,让律法来判吧。”
“好,舅舅知道了。”
……
清河村那边的人也不仅仅是盯着云家一家,关于那场大火,他们也进行了调查,顺着一些蛛丝马迹,他们找到了镇子上一家客栈的一个伙计。
就是张氏和云秀放火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守着后门的小二,当时他就发现了母女俩身上那股烟熏火燎的味儿。
这是一个强有力的人证。
再加上起火现场的桐油等物证。
留在清河村的人收到周安让他们报官的信之后就带着这些证据去了县衙报案。
虽然说在安康府的周家管不到安平府这边的清河村,但以周家的家世,让县令秉公办案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这天,是很平常的一天。
云家旧址上,云福生请来的几个人在建房子,他站在一旁监工,张氏和一群妇人们张罗着给这些工人们做饭。
这一派热闹忙碌的景象在一群官差到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云家张氏及其女云秀何在?”
在场众人的视线“唰——”的一下看向了一旁面目惨白的张氏。
“带走!”领头的官差一挥手,张氏就被押上了,她吓得腿软,几乎是在被衙役们拖着在走。
逼问出云秀的所在之后,他们又派出两个人去祠堂那边带走了云秀。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的迅速,在场众人都还是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但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上前去问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