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她复学的事情就再也没有被提起,拖着拖着就拖到了来到钱家,到了这里,范芳就更有理由搪塞她了——她说后妈难做,说她们是寄人篱下,让蔺清不要给钱家添麻烦……
久而久之的,各种家务活和无形的压力压在蔺清的身上,她就再也没有升起过再去读书的念头了。
诸如此类,范芳做的厚此薄彼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了,而被“薄”的一方,永远都是蔺清。
想到这里,白盏清生气的撂下了手中的锅铲。
她可不会再给钱家当牛做马了。
正在白盏清想着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范芳带着钱耀回来了。
她手中提着一块儿肉,来到厨房递到白盏清面前,“阿清,把肉拿去烧了,弄的干净点儿,口味也不要那么重,阿耀一直念叨着要吃肉,今天可算是买到一块儿新鲜的了。”
“吃肉!吃肉!要吃大块肉!敢偷吃,打死你!”范芳后头跟着肉墩墩的钱耀,他攥着拳头对着白盏清恶狠狠地嚷嚷了几句,接着就对着范芳喊道,“快去拿钱,我要买连环画!快点儿快点儿!”
“哎,哎,阿耀别急,妈马上就去,”范芳被钱耀扯着往屋外走去,想到了什么,她对白盏清吩咐了一句,“对了,煮饭的时候记得煮一半儿的红薯饭。”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去里屋走了一趟之后,就又出门了。
白盏清看了一眼案板上一斤多一点儿的肉,不用想就知道这肉没自己的份儿,还有刚才她吩咐的那句“煮一半儿的红薯饭”,那也是为她们母女俩准备的。
在钱家,肉、白米饭、白面馒头这一类的东西都是蔺清和范芳“无福享受”的,不过,她是被动的,范芳则是主动的。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钱富贵是家里的顶梁柱,上班很辛苦,得吃饱吃好,钱荣、钱红还有钱耀,都在长身体,营养要跟得上。
至于说同在长身体的蔺清为什么不能吃这些?她的理由是说蔺清小时候在乡下生活过几年,身体结实,不像钱荣他们这些城里小孩儿一样娇贵,再说了,她是寄人篱下,要懂得谦让,要懂事儿……
就是这么狗屁不通的话,就因为说这话的对象是蔺清相依为命的亲妈,蔺清就被哄的团团转。
白盏清长叹了一口气,感慨蔺清的遭遇。
听范芳和钱耀刚才那话,他们是去买东西了,根据原主的记忆可以判断,两个人不会那么快回来——因为一本连环画可满足不了钱耀,他们还会逛好一会儿,范芳今天注定了要出一大笔血。
这样的场景在原主的记忆中并不少见,每次钱耀吵着闹着要什么的时候,背后都会有钱荣和钱红在后面怂恿,他们三个经常时不时的联合起来宰范芳一顿。
偏偏每次范芳都会被钱耀那不值钱的几句好话蛊惑,对他有求必应。
也是有够蠢的。
不过,她蠢是她的事儿,白盏清现在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只见她快速的把那块儿肉给处理了,又从橱柜里找了几样配菜,利落地炒了一盘菜,接着又上锅热了几个馒头,然后……直接干饭!
刚才看到肉的时候,她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她知道,这是原主残存的一点儿生理反应。
所以白盏清就决定先安抚一下自己的五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