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想要告诉她,他对她有多在意。
他想告诉她,他对她究竟抱着多深的欲望。
他想将自己心中的渴望全都告诉她,不想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了。
“白溟。”
傅筱却是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好像早就猜到他接下来会说出多么不可挽回的话一般,她喊住他,然后抬起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学院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补习,为我整理笔记本,那个蛋糕评价挺高,应该味道不错。”
她开口,缓缓说着。
然后顿下,勾起唇角,对着他笑了笑。
神色淡定,从容不迫。
“你记得快点吃,天气热,等它融了就不好吃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尽量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平静地转过身,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白溟怔怔地看着她逐渐离去的背影。
她一步步地向外迈去,仿佛在一步步远离他的世界。
白溟准备伸出手挽留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而后滞了滞,无比僵硬地收了回来。
垂在身侧,缓缓地握成拳头,用力到青筋暴露,指骨发白。
聪明如她,如何不懂自己想要说什么呢?
她打断他,故意地转移话题,就是不希望他将那些话说出口。
这其实,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吧。
呵呵。
他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坦诚自己的欲望和渴求,甚至连嫉妒别的男人这么可笑的话都说出口了。
可任凭他再真心,再迫切,对方不愿意接受,就都是闹剧一场。
刚才他拥住她,吻她的时候,虽然她没有半分回应,但他也没从其中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排斥。
正因为如此,他才放任自己的欲望汹涌而至,迫切地想要打破目前这不远不近的关系。
想跟她变得更加亲密一些,以另外一种身份陪在她身边。
甚至两人相拥的时候,他都感觉到她明显也情动了。
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她明明心中也有所动容的,她还将自己对荔枝过敏这么生死攸关,隐私至极的事都告诉他了。
这不就说明,她开始信任他了吗?
他不懂,为什么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克制。
他总感觉她身上像被重重铁链束缚着,仿佛一只失去自由的小鸟,似乎从未真正地放下心结,开心过。
他抬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然后将金丝边眼镜戴了回去。
镜片掩去了他眼底浮现的点点暗芒。
傅筱,到底是什么在束缚着你?
让你连动心都不敢?
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你敞开心扉,接受我?
傅筱走出书房,朝楼梯走去的时候,拐过走廊,没注意看路,差点跟对向的人撞上。
抬头,却撞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那人瞪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目光错愕,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