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人带着俩管事婆子在那“象征性”地清点两房财产,进行分割时,俞纯靠着椅子,喝完了一碗吊命的参汤,开始闭目养神和这具身体的记忆融合,同时看剧情。
啊,她又是女主了,呜呜呜,这听着不像是好事。
毕竟时下女主不是傻白甜就是倒霉蛋,她自认聪明劲还不够,可不想再被降智和倒霉了。
这是架空的古代背景,俞纯是京城百年望族俞家二房的嫡女,自幼体弱多病,因着娘亲早逝,父亲又公务繁忙缺乏父爱母爱,堂姐堂哥又强势霸道,所以养成了柔弱的性子。
父亲俞承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没有靠着家里,便年纪轻轻走上了仕途,在她少时更是官拜御史大夫正三品之职,可谓是风头无两。
但四年前因着祖母病逝,他郁郁不乐,酒后与友人闲话,说了几句评判今上用人不明的大逆不道的话,不知怎么就被传扬到圣上耳中,圣上勃然大怒,而俞父又不肯服软,结果就将其贬去叙州当个地方监察使,三年都未有调回的苗头。
可怜原身幼时没了娘亲,少时又失了祖母庇护,后又与唯一能仰仗的生父两地分离,叙州寒苦,她不是不想去,但父亲却觉着愧对独女,怕她体弱受不住叙州的生活……便将这独女托付给了大哥这一房,在俞承看来,兄弟手足是至亲,本是团结一心的关系,便也放心将女儿交给了这样豺狼心思的一家人照看。
结果这三年,便是原身最灰暗的日子。
她本来就柔弱不爱诉苦,父亲被贬已经够烦苦的了,她无法开解,便不想拖累他,于是沉默地忍下了那句“爹爹带女儿一起走,女儿不想和大伯母、堂哥堂姐他们一起生活”。也是这样,导致她这三年,身体每况愈下,不是缺少用度,就是被气得病倒,然后郎中也只是敷衍地看一下,开着从前的药方让她服药。
俞父虽然在叙州赴任,却没有忘记京城里的女儿,每月都会写信,托人送漂亮的衣服首饰,以及银两。但这些都不会到原身的手上,而全被大房的人克扣了下来。
她有苦难言,大伯父又是个笑面虎,睁只眼闭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为了求大伯父向圣上求情,让父亲早日回京父女团聚,才忍气吞声留在俞家。
而矛盾真正爆发的节点在她的婚事上,去年她去书肆买书,被侯府家的夫人相中了,对方多方打听后知道她是俞家的,想着俞家门风清正,又是百年望族,便命媒人上门提亲。
结果就被大伯母母女记恨在心,开始只是骂她不知羞耻出门招摇勾引,羞得原身这样的大家闺秀面红耳赤,羞愤欲死。再然后便是使手段泼她的名声,愣是从中作梗让这门婚事从她变为了大堂姐俞珍。
原身也不在意,她一直等待父亲回来再行考虑婚嫁,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够,为了将她赶出去,她们挑选了京城中,最是嚣张跋扈的孟家公子,上赶着说亲,将她给说了出去。
她的婢女为此大闹一场,结果险些被打死,为了保护婢女的性命,原身哪怕也怵那位混不吝的将军府公子,但也含泪屈辱答应了。
孟将军独子孟阙,因是夫妻俩的老来子,极得宠爱,他长姐是太子妃,孟将军又是大英雄,肱股之臣,本该是最风光的人家,但就在三年前,孟将军死于战场上,孟老夫人一病不起,太子妃因老父亲的死埋怨于太子,结果被查出使用巫蛊之术要诅咒太子,皇后震怒,太子求情,圣上又念老将军的情面,才免了太子妃的罪,只将她打入冷宫……
老夫人整日靠汤药吊着,得闻噩耗,接连打击下,半年前也撒手人寰了。
而从前不可一世的孟公子,见整个将军府风雨飘零,为替父报仇,替母完成遗愿,替长姐伸冤撑腰,便披麻戴孝着自请命上战杀退敌军,誓不平定战事不归。
至于这门亲事,是老夫人弥留时,亲口应允下的,不为别的,当初老将军战死后,便是俞父为其鸣不平,才招致贬谪,老夫人感念其文人节气风骨,又觉着他一个女儿留在京城不容易,听闻俞家二小姐温柔又才华横溢,有心想为小儿子找个明事理又温顺的姑娘压一压这脾性。
哪里想到她死后,小儿子直接上战场了,压根就不记得这门婚事,不,应该说,他遭遇这么多变故,根本也无心娶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