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着他担心的两人都在,一时心情复杂了。当然理智上是该庆幸的,二人都相安无事,可是情感上又有些不虞,这俩几时这般熟稔?
孟哲眼高于顶,竟会耐心和女子说话?俞纯这暴脾气,也会和男子谈笑风生?
倒显得他这位丈夫(弟弟)多余了。
“孤带人来,还不是担心王后安危?”
被讽刺了,孟阙唇抿了抿,语气有些沉,耐着脾气温声道,“听闻醉香楼出了刺客,全城搜捕中,正是不太平的时候,王后还是随孤回宫吧。”
他目光在俞纯缠着纱布的手上定了片刻,才能维持着心软,放下骄傲,好言以对。
俞纯却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无妨,我又不需要保护,不巧,刺客还是我替三王爷试过的。”
闻言,局外人的孟哲眉头一跳,表情略显微妙,冷淡地“嗯”了声,“王后误在臣之前进了刺客埋伏的包厢,好在她身手敏捷。”
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要感谢俞纯挡了一劫。当然,孟哲自视甚高,不觉着他进去就不能全身而退了。好歹他的身手,和俞纯交手也是打平的。
什么?孟阙听得却是内心翻腾各种滋味了。
她替孟哲以身涉险?
他眼神一沉,“可有受伤?”
俞纯翻了个白眼,敷衍地原地转了一圈,双肩一耸,无声表示:有没有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孟阙觉着更憋屈了,他刚要说气话,身后的苦瓜脸总管就像是卡了一口老痰不舒服似的猛咳。
“……”他满腹经纶要是用来和女子理论,的确有失风度。
但就是,好气。
他的假笑面具又一次戴上,“没受伤便好,孤接你回宫,待城中安稳了,你想出宫,你将你两位武婢带着,再带点侍卫,孤又不是那等迂腐古板之人,岂会禁你出宫?”
手心却掐了掐:不,明天起,加强宫门守卫,没他的手谕不许她乱出宫了!
俞纯觉着这人好像就只有在她这,维持不好他的虚伪温润一面。
看,她还没说什么呢,这就绷不住人设了?
她唇一动,还没说什么呢,孟阙就回头,像是知道她要反骨,故意不和她对视不给她机会,对着身后的金银花姐妹俩沉声吩咐道,“你们还不快帮王后提东西?”
俞纯:“……”有本事咱俩正面刚。
金花和银花便一脸菜色地上前,接过了俞纯手中的枪和食盒,小声劝着,“娘娘,的确是不太平,您还是先回宫吧……陛下都主动来接您了,您就下了这个台阶吧!”
主子们置气,仆从受罪啊,陛下倒是没惩罚她们,可要是娘娘执意对着干,那就不好说了。
俞纯咬了咬唇,对着孟哲一抱拳,“今日多谢三王爷派人护卫,本宫就先回宫了,改日有机会——”
“改日得空,孤带着王后亲自登门去三哥府上做客。”
孟阙笑眯眯地接过了话茬,伸手虚虚揽过俞纯的肩,将她往身侧一带,看向孟哲。
孟哲下巴微扬,“府上没什么好招待的。”
“……”
看,孟家的兄弟都一个德行。
俞纯笑了,活该孟阙碰壁。
她弹开孟阙的手,转身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