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红鸾鸟和道侣婚帖,上面还有小师妹的签印,哪能作得了假?”厉不应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在正魔大战在即,“家中小妹”善做主张嫁人了的档口上,也就他没心没肺似是还要庆祝一番的态度。
“都丧着个脸做啥?这是喜事啊,小师妹规规矩矩守着观星台这么多年,难得出门玩一趟,还顺道成了个亲,一举两得的,多好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年岁结个道侣很正常。”
这话一出,缙云不禁朝他摇头示意他安静点,然后眸光担心地看向立时面色一暗的藏锋——
谁不知道藏锋师兄当年是何等厉害的剑修,却因恋上凡人女子,又没能和她修成正果后,自此一蹶不振,修为大跌。如今就连拔剑都没了战意。
二师兄此话说者无心,但落在藏锋师兄耳中,只怕戳中了伤痛之处了。
不过,藏锋却是此时出了声,还是站在厉不应这边的说辞,“二师兄说得对,小师妹从未自己做主过一回,如今大战一触即发,让她多开心开心不好吗?”
孤月听了,脸色一白,摇头,转身就要去找俞纯和孟阙——
“不,我不信,她和孟阙怎么可能!”
见他持剑要去找那二人,厉不应笑容落下,说话也直白,“难道和你就可能吗?小师弟,别忘了,师妹和我们都不亲,因为我们啊,都是默许她去死的恶人啊。”
厉不应少有的正经之言,却叫在场的都变了神色。
藏锋蹙了蹙眉没有吭声,缙云则是低下头,显然这两人是愧疚难言。
至于白晓星,他依旧是那副超然物外、看透生死的模样,他此时正在勘查乘风宗各处的结界,听见这话时,眉眼没有什么变化。
孤月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瞬僵直在原地,剑都险些掉落在地。
背影都透露着几分可怜。
心中既记挂着小师妹,却又不会违抗师命和掌门之令,坚守正道便需要放下儿女情长,但这也意味着厉不应说得对——他是默许小师妹去死的人之一。
就这样的他,还有何面目反对小师妹和谁成亲呢?
他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说站在她身边,成为那个“他”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些?门中弟子为护宗门正严防死守各个关口,我们倒好,在这辩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问题。”
厉不应喝完了一葫芦的酒后,便将葫芦收起,然后畅快地吐出一口气来,拿剑上前——
“有这功夫,不如先去探探魔族的虚实!”
“二师兄你当心!”缙云没想到厉不应这么阴晴不定,刚主动车轱辘的是他,现在正经起来的还是他。但看他朝山下而去,还是高声提醒了一句。
待厉不应一走,孤月打起精神来,便转身对白晓星道:“掌门师兄,我去接应小师妹……”
看着有些受打击,但好歹是一峰之主,修炼了这么多年,不会分不清主次。
白晓星需要在主殿加固结界和通六识联络诸师弟妹,所以他不能离开,闻言,他看了眼孤月,颔首道:“嗯,别冲动,将她平安带回来。”
只要俞纯没事,他又加固了观星台的守护结界,那魔族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是!”孤月立时化光而去。
藏锋和缙云一个负责去主殿外坐镇、指挥弟子,一个则是留下来帮白晓星加固结界。
(今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