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了,开始吧。”
孟阙手一指,却指了个角落里好似在睡大觉的个头中等大的蛐蛐,在贺兰澈半眯眼眸的打量下,一脸的“过于自信”,说。
“这,小侯爷居然选了个那么小的?”
“是啊,那只看着就不精神啊……”
唯有贺兰澈身后的一个跟班,眼神狠狠一颤,似是不能理解怎么孟阙会选了那只,却不选摆在最显眼位置、个头大、精神的那三只。
贺兰澈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扇子,紧了紧,舔了下后牙槽,似是不在意地笑了:“不后悔?”
孟阙耸耸肩:“后悔什么?赶紧的吧!”
冷冷地扫了眼身后的人,贺兰澈眼神写着警告——
不中用的东西,都说了要下就都下药,做得干净一点,非要偷懒,弄出个漏网之鱼来!
是了,那些个头大又精神的蛐蛐,别看此时都亢奋,实则这就是贺兰澈阴险之处了,他事先命人做了手脚,给这些蛐蛐弄了药,让它们先亢奋,等真斗起来,早就精疲力尽了,哪里打得过贺兰澈精挑细选的“常胜将军”?
他那日虽被逼着保证不报复,但他内心咽不下这口恶气,自然要在别的场子讨回来。所以准备了许久,故意放出狠话挑衅,就是为了让孟阙丢脸。
为此,他都提前训练了他选中的蛐蛐,就为此时出口恶气!
短暂的不悦之后,贺兰澈又唇角翘了翘:没关系,孟阙挑的那只,瞧着就不中用,避开了有问题的蛐蛐又如何?他还是会输!
今天他一定要孟阙跪下来给他磕三个响头赔罪!
“孟阙,要是你输了当如何?”贺兰澈自信满满地望着孟阙,挑衅地问。
“输?我若是输了,便当众叫你三声‘大哥’——不过,要是你输了,你喊我大哥,别再找大哥的茬。”
就这?贺兰澈嫌这赌注不够,想了下,便笑了:“既是打赌,自然不能这么轻松,孟阙,你要是输了,就给我磕三个响头!”
孟阙眯了眯眼眸:“行啊,你能赢的话。”
两人势如水火的气场,叫周围人有些紧张:不管一会谁输了,不会都是他们遭殃吧?毕竟,这俩都是纨绔啊!
“开始!”
贺兰澈身后的小跟班一敲锣,便喊了开始,然后两只蛐蛐被放到一起,一群人凑近,个个比这两只即将战斗的蛐蛐还要紧张。
“将军,冲!打死他!”贺兰澈手拿着扇子,恨不得替自己选中的蛐蛐上场。
反观孟阙,稳操胜券似的看着他选中的蛐蛐,拿了根草,轻轻拨动懒洋洋的蛐蛐,给它拨得烦了,便主动碰上它前面的“将军”。
一刻钟不到——
“是平手!”
两只蛐蛐居然同时停下来……然后歇着了。怎么喊怎么指挥都不肯再打。
徐行一拍脑门:“真是邪门,斗蛐蛐竟然还能打平局……”那这赌怎么算?
不过他转念却又松口气,这样也好,这俩谁当众下跪磕头,那都是不好收场的局面,万一闹到他们府上去,那就糟了。
贺兰澈却不甘心,他咬着牙槽,用力地戳了下他的常胜将军,后者一动不动,他气得将其倒出来,一脚踩上去,阴冷地注视着孟阙,宛如脚踩的是孟阙似的——
“平手的话,正好,去赌坊较个高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