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桥中的穿梭惊险刺激，如同玩一款年代久远的射击游戏，上下四方快速飞来各种障碍物，小小的飞行器只要稍微擦伤一点边边，就会轰然爆炸。

现在这一款小小的飞行器上承载着陆远和冬雅姐妹，四周的弹幕则是汹涌澎湃的水晶海。上下四方掀起血色巨浪，只要挨着一点就会化为乌有，甚至连惨叫声的谢幕都不会有。

好在掌握方向的是干燥稳定的老陆同志，他最擅长这个。险象环生的沙罗桥，在罗歇观想法两百倍慢速播放下显得平平无奇。他又没有观想整片大海，他观想的是四周逼近的水晶海浪，这是两个概念。

不请自来的打手先生的表现令德拉拉感到满意。她虽然能利用冬雅的现世弄出一条“船”，但并不是说她确定自己能万无一失的通过。她的整个计划充满冒险和投机，稍有不慎就会

啊！啊！啊！啊！

现在看到陆远这么给力，她忽然觉得陆远乱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当陆远开始询问那些无关紧要的秘密时，她也不再保留。

“神示录被篡改过，至少后半本全都是扯淡，至于篡改者，就是拉米娅本人。”

“她绝对到过抉择之地，鬼知道她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反正她回来后，她疯了，留下一堆谎言劝告后人不要再去尝试。典型的碧池！”

一直默不作声的冬雅忍无可忍：“不许你这么说拉米娅先贤！”

自打靠山来了，她的胆子就特别大，反正只要德拉拉动手她就躲老陆背后。

德拉拉嗤笑，一副我懒得跟蠢货一般见识的样子。

陆远思索着，他确实也觉得手上那本誊抄本的神示录有点问题。在书前半段的记载中，拉米娅遇到过那么多的困难，她那时真的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充满开拓进取的精神。

但是到了后半段，明显可以感觉到文字中的迟疑。最后干脆一句“此路不通”草草结束。她在沉思绝壁前想办法花了整整十年，怎么可能因为此路不通就立刻放弃。

除非她想隐瞒些什么。

“你做过调查？”陆远问，同时躲过两道扑面而来的血色海浪。

“是！”德拉拉肯定，“从我誊抄第一本神示录开始，我就认为拉米娅有问题，但我那时也没有证据。”

“后来我组织流亡者挖了一百多座城市遗迹，终于给我找到点线索。”

至于是什么线索，德拉拉绝口不提，陆远也没有追问。对于遗迹中发现的残破卷轴远古壁画之类的玩意，唐雍和杨令仪也许会很感兴趣，但陆远兴趣不大。他喜欢调查遗迹中的瓶瓶罐罐，原因就不说了。

“那么拉米娅究竟想隐藏什么？”陆远问到关键。

“一个选择。”德拉拉没有隐瞒，“月神在离开纪星之前，曾经和圣荷鲁先王有过一个约定。当末日到来，圣荷鲁的血脉可以选择纪星被毁灭或是被救赎。所以末日天启和救赎天启两个天启都是对的，关键在于选择。”

陆远的意见是：“我不觉得月神有这么好说话耶。”

德拉拉非常赞同：“完全是扯淡，神明居然让凡人自己选择！如果凡人有勇气和力量选择自己的命运，那还要神明做什么？当吉祥物吗？！”

“这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尽管德拉拉一直在抱怨，但这句话，陆远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信仰不需要选择，只需要盲从。

“救赎和末日都是神明的旨意，拉米娅无法选择，她只能放弃。”

“她本可以在最开始就终结末日！”德拉拉气愤咆哮。

一道超大的血色水晶浪自上而下，如泰山压顶般向三人卷来，陆远踏着现世的浪花，像冲浪选手一样从浪管中穿过，巨浪在三人身后砸的粉碎，却没有掀起一点浪花。

惊吓之后，冬雅再次抗议，这次她的小脸非常认真：“不可能，拉米娅先贤想尽一切办法，就是为了拯救纪星。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