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为师的学问不属于某一个人，而是无数先辈的智慧结晶，为师虽为开派之人，却也只是个知识的传播者和推广者而已。”

吴正义笑道：“为师的脸皮很厚，但是也没脸说脑中的知识都是自己的。”

武娘子有些迷茫的点点头。

“小青，你带武欣去休息一下，一个四岁的小娃娃斗智斗勇这么长时间，估计早累了。”

“恩师，弟子还是想叫明空。”

武娘子还是对明空这两个字有执念，想要再挣扎一下。

“为师说过，等你配得上的时候，会专门为你造字。”

“好吧。”

武娘子……不，是武欣。

索名失败，她的情绪都跟着低落了。

小青抱着武欣走在回大宅的路上，见她没什么精神，以为她真的累了，便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师母，恩师为什么不让弟子叫那个名字？”

武欣突然的问题让小青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师傅给你起的名字很好呀，欣，乃生机、欢快之意，你师傅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快乐、平安的长大。”

武欣摇头道：“不是这个名字，是另一个，明空。”

“这么好听的名字都不让弟子用，恩师真是小气呢！”

“哦？怎么回事，和我说说，不过以后可不能称我师母了，我和公子不可能的。”

“可是恩师明明很喜欢师母……”

“你个小机灵鬼哪里懂的我与公子之间的事？哎……以后你叫我姐姐就好。”

“好吧，弟子记住了，师母姐姐。”

“哈哈，你真是个小滑头。”

两人边走边聊，小青很快弄清楚了吴正义为什么说要给武欣专门造个字了，同时也重视起武欣来。

吴正义一向眼高于顶，声名在外的袁天罡都不被他看在眼中，武欣能得他如此看重，未来必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小青从来没有怀疑过吴正义的决定。

于是，武欣从此变成了整个国侯府地位仅次于吴正义和刘席的存在。

吴正义目送小青带着武欣离开之后，独自窝在摇椅里盯着天空，脑中思绪飞转。

他并没有去考虑该如何教武欣的事情，只要确定武欣和自己不一样，日后多加引导，女帝便不会再出现在历史上，李氏皇族的悲剧就少了一大半。

他也没有去考虑打擂的事情，各种预案做好之后，那些琼崖来的老师自然会在打擂之前做好准备。

对他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决定要不要和整个士族集团翻脸。

降低读书的门槛和知识传播的成本与从世家身上割肉不一样。

世家只是士族集团的代表而已，打击世家整体来说对其他士族有益处，所以从他和皇帝对世家动手开始，士族集团中的其他势力并没有太大反应。

世家衰落，自然会让渡出部分利益，即便是这部分利益多数落入到了皇帝和国侯府手里，其他的士族也愿意看到几大世家的削弱。

可是打破知识和教育资源的垄断是在动全体士族的蛋糕。

一个不好就可能引起整个士族集团激烈反抗。

士族其实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平不管事，就够李世民和他喝一壶的。

可是不打破垄断，只是搞一个个小区域的改变，直接的结果就是大唐出现一个既不被底层接受，又不被士族所容得阶层。

新的阶层出现，没有相应的蓄水池，后果难以想象。

所以吴正义现在很纠结，甚至有直接用军事化来替代地方治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