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辉云斩钉截铁道。
“是吗?”江北随手在那个年轻男子的身上拍了几下。
“小子!你!”
高辉云一时间声音都有些破音。
但此时他们所有人伤的伤,废的废,谁又能阻止江北。
正当高辉云快把牙齿咬碎的时候,之间那个昏迷了许久的侄子竟然睁开了眼睛,浑身颤抖,口吐白沫!
“你竟敢下毒!”
看到自己带来的侄子还遭到了如此非人的对待,高辉云纵然有千般怒,但此时已经是废人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抖着抖着,年轻人的身体直接从担架上滚到了地上。
脸庞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高辉云怒吼道。
他正在怒火当头,却看到头栽到地上的侄子竟然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
纵然是不少疼的打滚的环刀门弟子们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这植物人竟然醒了?!
自从他练功走火入魔之后,高辉云在他身上花费上千万,依旧是杯水车薪!
不见任何好的希望!
就连李清风也是大吃一惊!
这可是植物人!
“我?!我醒了?你们能听到我说话?这不是做梦?我醒了!我醒了!”
“我能动了!我能动了!”
这年轻人高兴地满地打滚!
其实他能感知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只是内力阻断了他大脑的控制权,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罢了。
和高位截瘫不同,他连自己的头都控制不了,说不了话,做不了表情。
却依旧能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如果有人给他撩开他的眼皮,他也能看到发生的一切。
这种感觉和坐监狱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个监狱是自己的身体!
骤然脱困,说是欣喜若狂都不足以形容!
“呵,我只是暂时封闭了你丹田经脉错乱涌到大脑的内气。”
“等到我的内气消失,你依旧会变成之前的模样。”
“好好享受吧,再有两天时间,你依旧会变成刚才的样子。”
“之所以还给你治病,只是因为这个老东西不相信我的医术。”
“你看看,本来只是过来看个病,本来能高高兴兴地一起回去,没人受伤,多年来的症结还治好了。”
“结果现在弄得一片狼藉,自己也废了,是不是都怪你自己太过于自负?”
“平时横惯了,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江北笑了笑,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一个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希望破灭。
江北先把美好愿景描绘在他们的眼前,然后再告诉他们这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这些人只会更加的痛苦和煎熬。
而在他话音落下之后,表情变化最大的是他的侄子。
“神医!神医!不要啊!”
他几乎是嚎啕大哭地想要冲向江北,但江北只是左手轻轻一推,他就被推出好几米远。
而高辉云此时也愣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治好自己侄子的希望真的就在这里。
但他却亲手断送了这样的希望,甚至还落得个废人的下场。
当初只要他老老实实地带着人过来看病,甚至都不需要他恭恭敬敬。
只是来看个病。
结果他听信了那人的话,过来一番大闹!
结果是什么呢!?
他的侄子见求江北没用,连滚带爬的冲到了他的身边。
“叔叔!我不想在回去之前的样子了!救救我!救救我吧!”
“求你了!”
高辉云这下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北,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怎么?你带着人在这里胡搅蛮缠,连人命都不放在心里,难道我还要对你恭恭敬敬?”
“你上来就要巧取豪夺,难道我还应该乖乖把东西奉上,再把你的病治好?”
“你最好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不然你侄子连这一天的恢复时间都保不住了。”
高辉云咬咬牙,终究是没敢再说什么。
纵然他现在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小子直接打死,但他已经是个废人!
又能做得了什么?
唯一完好的是高辉云的侄子,他拖着几个环刀门的弟子和高辉云离开了仁心堂,走的时候还不忘一去三回头。
等到这伙人离开之后,李清风忍不住担心道:
“江北,这本来是老夫的事情,让你惹上这些人可如何是好?”
“不如我先闭了店,然后我们到外地去躲躲?”
“不用。”
江北摇摇头。
“该来的躲不掉,而且这人本来就不是来看病的。”
听他这么说,李清风一惊。
“你是说...”
“他这病就没抱着治好的目的来,他是要用他的侄子做借口整垮仁心堂罢了。”
“这次走了之后他绝不会甘心的,受人驱使成了马前卒,最后一点好处没捞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何况他还看到了治好他侄子的希望。”
“他若是不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现在他的侄子也治好了,与现在的结果一对比,心里面必然会不平衡。”
“到时候他必然会找上当初挑唆他,许诺给他好处的人,我们就能看到躲在幕后的人究竟是谁了。”
李清风恍然大悟。
他扶须看着江北,忍不住觉得自己这九十多岁是活到狗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