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大长老海渊。

海朵娇斥一声：

“海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海灵也冷哼一声，沉声开口：

“果然是仙家那些家伙。”

他看向海渊，痛心疾首地问道：

“海渊……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不惜背叛整个种族？”

事已至此，海渊知道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

他苦笑一声，环顾四周，最后看向海灵，歇斯底里地喊道：

“当年仙界诸多强者，你可是公认的第一啊！”

“可你为了那所谓的不能滥杀无辜的理想，就带着我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深海之中。”

“这么多年了，我们当年的部下毫无怨言，都以为你会带领我们重新杀回仙界。”

“可是我们都错了。”

海渊越说越激动，表情疯狂，眼中泪水如决堤之洪：

“海灵……”

“你可知道当年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还有多少人存活于世？”

“他们的死，皆是你一手造成！”

“若非身处这灵气贫瘠的深海，他们岂会无法享受无尽的寿元？”

“我们哪一个不是天赋异禀、才华横溢？”

“我们本应拥有光辉的未来，本应有机会冲击仙帝之境。”

“然而，为了追随你，我们只能承受修为停滞、寿元枯竭的苦楚。”

“这么多年，我们虽没有说过后悔，但老夫深知，许多人皆已心生悔意。”

海灵听着海渊这一句句泣血的控诉，面色瞬间变得悲伤而内疚。

他轻叹一声，开口问道：

“这么多年，老夫说过不止一次，若有人不愿留此，尽可离去。”

“你为何不走？”

想当年，海灵乃是仙界当之无愧的第一战力。

但他厌倦了无尽的厮杀，尤其当得知仙族欲对古神灭族时，更是从内心深处抗拒。

他无力阻止仙族众人，唯有带着自己的亲信，远离仙界。

数万载岁月悠悠而过，那些曾追随他的亲信，已有好几人寿元枯竭。

目睹往昔同伴倒下，他心痛欲绝，悔恨自己当年带他们来此深海。

于是，他宣告众人，若欲离开，他绝不阻拦。

自那以后，陆续有人离开了深海。

然而，仍有许多人，为了追随海灵，直至寿元耗尽，亦未曾离开。

海灵凝视着海渊，再次发问：

“这么多年，鲛人族除却当年的兄弟，后来所繁衍的后代，都已习惯了深海生活。”

“为了他们，老夫已经不能再随意离开深海了。”

“但老夫曾给过你们离开的机会，你为何执意不走？”

海渊的面色愈发癫狂：

“我为何要走？”

“你耽误了我们这么多年，一句离开就想把我们打发走吗？”

“你真以为我们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说到这里，海渊怒喝一声，如惊雷炸响，响彻云霄。

他那手指更是如利剑般指向海灵，声嘶力竭地嘶吼：

“海灵……这一切皆是你逼的。”

“你不是想知道老夫得到了何种好处吗？”

下一刻，海渊大手一挥，顿时其眉心处便闪现出一枚奇异的印记。

他满脸得意，如得胜将军般指着自己的眉心，叫嚣着：

“看到了吗？”

“这可是无双仙帝的印记，有了它，我便能参悟其中的道韵，获得晋升仙帝的契机。”

只见海渊的眉心，一道血色竖纹闪烁着妖艳而诡异的红光。

海灵望着那印记，眼眸中满是悲怆之色。

他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沉：

“无双仙帝在欺骗你。”

“这印记无法让你成就仙帝，你也无法从这印记中感悟出大道。”

“因为那印记......本就是当年老夫遗留在无双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