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日她管他们吃喝,将他们带离了那片雪山山谷。
直到西海与鲜南的分界处。
“你为何从北边而来?”
“他们说我是被送去北凉的人质。”
“因为你们要打仗了,我才被放回西海,此处已经离了群山地带,我也是因为你们在打仗所以不得不绕道而行至此处。”
“如今,我要回去了,我将那辆牦牛车送与你们,里面有足够你们去战场的食物。”
她不懂为何要打仗,但是打仗了便可以回家了,可以见到娘亲了,这于她而言是好事。
晋琰赫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红衣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言可,我娘亲唤我婉儿。”
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冻成了粉红色。
“待打完仗了我去找你还牦牛。”
“不用了。”
“要还的。”
也不过才十岁的晋琰赫已然知道如何讨到心仪女子的住址。
“我家离这里还很远,在苏孜麻高昌,我和娘亲住在漱柠院。”
“你若将牦牛还回来我也是没有地方养的。那些牦牛都是我从北凉带来的,真的不必还了。”
八岁的苏言可眼神清澈明朗,稚嫩的声音深深地烙在了晋琰赫的心里。
她的一颦一笑就仿佛这人间绝色。
真正的是一见婉儿误终生。
晋琰赫望着同样的山谷,只是不同的是如今才入中秋,漫山遍野的枫树红的可以照亮半边天空。
没有漫天飞舞的雪花,没有那个白茫茫的走不出去的世界,没有健硕的牦牛车队。
你看,就连这初识的山谷景色都不同。
那满眼的红仿佛还是当年那个红衣女子。
他清冷的眼里全是克制的疯狂,如今离京已快有一个月了,她过的还好吗?婚期怕是也近了,应该日日都很开心吧!
晋琰赫握着缰绳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也不自知,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将她拱手相让啊!得需要多大的决心才离她千里之遥!
他怕啊,怕自己反悔了,怕毁了她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