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过来了啊。”Malkuth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了而已。”

“Malkuth……”郑虔看着面前这位强颜欢笑，但眼神里却充满自责的女孩很是心痛。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忍，越善良的人往往要承受着更残忍的酷刑。

Malkuth拉着郑虔来到书桌边，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Malkuth放下了她一直抱着的大笔记本，抬起头望向历史层的天花板，缓缓的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郑虔点了点头，他用心的倾听着Malkuth的话。

“那是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事了。”Malkuth闭上眼睛回忆着“有一个女孩，为了追寻自己心中的理想，抛弃了巢中舒适安心的生活，她穿过后巷，来到郊区那种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你会不会觉得那个女孩很傻啊？明明有着许多人求之不得的条件却自己放弃了一切？”Malkuth勉强撑起自己的笑容向郑虔问道。

“怎么会觉得她傻呢？我反而会佩服她的勇气，她能够迈出这一步就已经比大部分人要强了。”郑虔认真的回答道，现在他是Malkuth的倾听者。

“你真的和都市里的人不同啊。”Malkuth感慨着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她的语速很慢，话语在她的嘴里被咀嚼后再说出“但是，很快女孩就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平庸，空有着一腔热血，但却没有能与之匹配的能力，甚至没有人能够记住她的名字。”

“……”郑虔沉默着，看着沉浸在过去的Malkuth，她没有往日的风风火火，反而异常的平静。

“很快，她的信念变得扭曲，她开始变得偏执，她想要获得他人的认可，她开始不计代价的做各种事情，最后她死去了。”Malkuth说到这，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

郑虔递过去手帕，Malkuth擦干净泪水，说了声谢谢便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女孩在死去前经受这非人般的痛苦，肌肉被溶解，眼球脱落，牙齿残缺，指甲因为求生的本能插进了地面散落在四周，她求这别人能够杀了她……”

Malkuth说到这，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仿佛旧日的伤痛又一次涌了上来一样，她颤抖着，花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

Malkuth摘下郑虔送给她的发卡，仔细端详这，过了一会她又开始说了起来“等她再一次醒来时，自己大脑已经被装进了一个铁盒子里，忘却了之前的事情，变成了L公司的部门主管，但她仍然热爱这工作，可她依然偏执，没有任何的改变。”

“两世的悲剧都因为她的偏执诞生，一世害死了自己，一世害死了他人。”Malkuth看向郑虔“那个女孩会因为各种事情选择毫不犹豫的处死她手下的员工，她的偏执甚至差点导致了一切的毁灭。”

“郑虔，她真的是个好人吗？”Malkuth向郑虔问道，她期待着郑虔的回答，那个女人之后她从来没有这么信任过一个人。

郑虔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位长得虽然不高，但却对自己责任极其负责的女孩沉默了。

“连你也不能得出结论吗？”Malkuth低下了头，显得十分失落“或许我真的虚伪吧，明明自己那么恶劣，却反过来要求安吉拉做的完美……”

“Malkuth！”郑虔叫着Malkuth的名字，扶住她的肩膀“我没有资格对你的过去进行趾高气昂的评价，这就是我沉默的原因。”

Malkuth疑惑的抬起头看着郑虔。

“Malkuth只能是Malkuth，能够直视自己的过去已经很了不起了。”郑虔微笑着看着Malkuth“你很棒，Malkuth。相信自己，你并不比其他人差，甚至你是身上有着很多人没有的美好品质，你坚定的内心，你的信念。”

“我的信念？”Malkuth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来之不易的肉体上的律动，属于生命与希望的律动。

“对啊，你自己心中的信念，你真的是只是为了获得自己的肉体而答应与安吉拉交易的吗？你一定有着更加美好的希冀吧。”郑虔引导这Malkuth再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

“嗯！”Malkuth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要治疗都市病，我要发射光之种！这才是我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昂首阔步的信念！”

Malkuth振作了起来，她的精神与图书馆产生共鸣，整个历史层都变得更加明亮，光芒穿过Malkuth的身体，汇聚在她的内心。

看着已经恢复活力的Malkuth郑虔满意的笑了，然后郑虔问了一个问题“你们都痛恨着安吉拉，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你们真的关心过安吉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