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胡说!县主怎么可能会得肺痨,县主她贵人自有天佑!你这个庸医!我们不看了,我们马上启程回京,找太医、找院判大人……”
“够了,都出去。”
县主淡淡的声音传来,虽弱却不容置疑。
银嬷嬷僵了下身子,住了口,狠狠瞪了一下那老大夫,才红着眼眶低头退下。
那老大夫也慌了神:
“县主莫怪,老夫……老夫这也只是推断,也不一定就……就确诊……”
“无妨,去吧”
老大夫不敢再多言,匆匆退了出去。
房内终于安静下来,县主双目无神的仰望着帐顶,突然觉得这时节冷得好可怕,好似寒冬腊月,令人冷得颤抖。
形容枯槁,咳血而亡!
至死无法再见到相公和亲人!
刚刚生的喜悦还没有品完,就又重重的跌入绝望的深渊。
身子越抖越历害,终于……一声嘶哑的哽咽打破这房内的安静,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慢慢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悲鸣。
晋宁只觉她又回到了被洪水淹没的时候,周围泛起的全是绝望,令人窒息的绝望。
在这漫天的绝望中,一道清脆又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肺里没有水。”
晋宁身子一僵,转头一看,那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居然还立在床边,她……她没有走么?
一丝狼狈和尴尬从眼中滑过,从小受皇家礼仪教育的她,从未在人前这样失态过,强收起哭声,道:
“你……你说什么?”
“你肺里没有水。”小姑娘又重复了一遍。
“我把你腹中的水都驱除出来了,包括肺里,绝没有剩下一滴。”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中满满的全是肯定。
晋宁凄然一笑,这个小姑娘真是天真善良,又在安慰她了,只是……如此天真的说法,真是傻得可爱。
小姑娘偏头看她的神色,道:
“你不信?”
小姑娘说着,一指点出,房中案几上的茶杯中,便射出一道水线,落在小姑娘的指尖上空,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团,一颤一颤的律动着,仿似有生命一般。
晋宁目瞪口呆,她是眼花了么?这……这是什么情况?!
似是看出了晋宁的疑问,小姑娘道:
“这是控水之术。”
话语中隐隐还带着些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