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真心也想不到什么高明的欺负人的坏招式,最多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烂俗,常见。
却经典。
这不,在那小姑娘哭着喊着说是濴羽故意打翻了她的砚台时,班上大多数同学都信了。
毕竟这姑娘总不能泼自己一脸。
濴羽根本不理这些,连停都没停,把试卷交到老师那里,就转身离开了教室。
大王拿着的书箱里,可是藏着她最爱的雪媚娘呢!这会儿就在教室外等她。
奔赴美食的脚步毫不犹豫。
那小姑娘眼见濴羽要走出教室,声音尖利的叫了起来,
“夫子!她毁了我的卷子泼了我一脸墨汁,不能让她走!”
夫子和学生们顺着声音都望向她,嚯!这姑娘说起话来,黑脸白牙白眼珠子,可真是有喜感!
有几个少年没忍住嘻嘻哈哈笑出了声来。
夫子也想笑,不过看着那姑娘羞恼的流下两行泪来,在黑脸上淌出两道曲曲折折的白印,更滑稽了,但为人师表的,倒也不好意思真笑。
遂板着脸道,“安静,许锦妙,去外面找你的丫鬟,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再进来继续考试,现在,不得大声喧哗影响其他同学!”
许锦妙手一指已经走出教室门的濴羽,悲愤道,
“夫子!是她犯了错!凭什么不罚她,还怪我大声喧哗,不公平!”
见许锦妙说出了“不公平”这三个字,夫子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冷笑一声,
“许锦妙!你这种低等的手段,你的师兄师姐们都已经不屑于用了,也就每年你们新生入学时,能有几起这种烂俗的热闹。”
“当夫子是瞎的么?第一个站起来交卷的人,夫子的眼睛可能不盯着她么?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过你!倒是你,砚台里的墨谁不是考前就磨好,你却考了一半去磨墨,明明砚台里的墨还有一大半,此时磨墨当夫子不知你是何用心吗?!”
学生们看许锦妙的眼神渐渐从好笑变成了鄙视。
“我…”许锦妙黑乎乎的脸显出惊骇之色,她在家里时,这种小手段都是无往而不利的,怎么入学第一天就……
国子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哼!”望着许锦妙慌乱又不甘的眼神,夫子板起脸,教训道,“学院是开智明理、传承强国之地,来了这里,就要收起你的私心,为国为家好好学习!”夫子压迫性的目光扫视全场,“收起你们后宅里的那一套!我大夏朝给了女子入学开智的机会,尔等当珍惜!”
“是!”学生们轰然应喏,都是少年,很容易就听得热血沸腾起来,对未来的学院生活充满向往。
许锦妙再没脸留在这里,丢下一句“我…我去洗脸。”就往教室外跑去。
她在教室外撞到了还停在外面吃雪媚娘的濴羽,大王双手捧着冰盘,濴羽吃的欢快。
别问为什么冰不化,一只兽一个灵,有一百种方法让冰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