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垂眸，好奇询问：“老大，你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

少年顿了顿，盘腿坐在半空，抬手捋捋下巴：“前面两个人是我的小弟在大楼附近看到的。他们一开始藏在墙后，等学生会成员离开才上的楼，因此被列入可疑人物。”

“这个女人是之前在食堂吓唬你的小弟发现的，他喜欢到处飘，然后透过窗户反光注意到教学楼天台的光点，过去后找到的人。”

“最后的男人，是我在樱花林里找到的。”他眉头紧蹙，“他当时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那个东西的气息太强，沾染上樱花瓣，被风带出，飞到我面前，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过，当时真的很恐怖，我总感觉他想引出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且那个东西还能吸收我的力量，我看了一眼就跑了，不敢多待。”

宋南点头，虽只是得到了很少的信息，但起码知道剩下玩家的长相了……

他微微一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头：“辛苦你了。”

少年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小声嘀咕：“现在我已经证明我的能力，你是不是应该心悦诚服的把我当成老大了？”

宋南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迅速走到他面前，怎料他又背过身去，像是羞愧得不敢看他。

“你怎么了？”

少年双手捂住面容，闷声道：“既然你让我做老大，那就签下契约，签订完毕，你就彻底成为我的小弟，听我的命令，对我有求必应……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只会让你陪我玩……”

宋南挑眉，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能量波动：“契约呢？不是要签订契约吗？我要求你的事你做到了，我也不会违约，快把契约拿出来吧。”

少年眼中一亮，指尖于空中滑动，然而过了一会儿，仍没有契约出现。

他不信邪地继续尝试，片刻，泪眼汪汪地偏过脑袋，望向他，磕磕绊绊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我……拿不出来……”

宋南疑惑，看着他窘迫的模样，恍然大悟：“原因是什么？”

少年可怜兮兮地垂下脑袋，屈腿抱住自己，语气相当低落：“不能对高于自己的存在签订从属契约。”

他抬起手抓向他的肩头，恶狠狠地露出小尖牙：“你到底是谁？学校里的鬼怪我都见过，而且我是第一个‘出生’的鬼怪，也被冠以鬼怪之名，是学校的鬼怪之王！何况，你连我的威慑天赋都不惧，怎么看都不是‘人’！”

宋南眉头紧蹙，注视他顶着一张精致的脸张牙舞爪地“吓唬”人，真的无法把他和鬼怪之王划上等号，甚至觉得之前在食堂里遇见的鬼都比他有威慑力。

“只有我一个人是这种情况吗？”他好奇询问。

鬼怪愣怔，注意力瞬时被这个问题吸走，开始认真思索起来：“不对，好像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照顾你的那个男人，另一个是女学生，也是这栋楼里的，对你也很亲近。”

宋南垂眸：“那个女生是不是叫吴颖？”

鬼怪挠挠头：“是的吧。我对于比我强的人，不太喜欢接触。当然，你除外，你身上有一股很吸引我的味道，要是因为这一点错过你，未免太可惜了。”

宋南顿住，拿起茶几上放着的一颗粉色硬糖，拨开糖纸塞进嘴里：“只有这点？你明知道主席对我很关心，还敢接近我？”

鬼怪浑身一震，嘿嘿讪笑：“虽然有赌的成分，但我觉得，那个男人是想让我保护你的，而且，想要维持学校的现状，可是离不开我的力量的。要是我消失了，他会很难办。”

“哦豁~”

宋南将糖果推到腮帮子处，张口欲言，却忽地骤缩起瞳孔，立即扑向鬼怪。

鬼怪神色惊恐：“怎么了？”

宋南抬头，翻身倚靠在沙发后，同时按住鬼怪的脑袋，不让他把头抬得超出沙发扶手的高度。

“外面有人。”

鬼怪愣怔，随即哼哼轻笑起来：“你别忘了，我可是鬼怪大人，不会被区区人类的武器攻击到的。”

宋南眉头紧蹙，继续按着他：“乖，别动。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你，既然敢开枪，就说明有备而来。我对他们来说还有用，起码需要我活着，你就不一定了，还是小心点为好。”

话音刚落，又一颗子弹射来，竟直接穿透沙发扶手，堪堪擦过鬼怪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