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也笑了一声，支着下巴道：“见笑了，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嘛。”

面具女人捂嘴，笑得不可自已：“确实，姑娘这张脸可太有欺骗性了，真是老天赏饭吃呢，相信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苏梨：“……”

苏梨打哈哈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走？”

面具女人说：“等她出来，我给你结算了银子，你就能走了。”

苏梨又问：“按原路返回么？”

面具女人又是一笑，“带路的大人已经离开了，你若是真能凭自己走出去，也是你的本事。”

苏梨：“……”

面具女人指着刚刚她自己进来的那道门说：“这外面就是交易市场，待会儿会有人带着你从那边离开。”

苏梨一副受教的表情。

很快，妇人穿着写着“陆”的白衣出来了，面具女人随即起身，云淡风轻道：“跟我来吧。”

妇人跟上，苏梨也起身，走在最后面。

出了那道门，外面是一条长廊，此时长廊里面已经站着五名女子了，苏梨看着她们衣服身后的数字，只觉得膈应。

这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系统声音也闷闷的：“完全是当交易的物品。”

妇人穿着“陆”号衣服排在了最后，六个人跟着面具女人穿过长廊，最后终于到了所谓的交易市场。

和寻常夜市没什么两样，一样的热闹，吆喝，自夸，唯一的区别就是被交易的是人。

“行了，这是你的银钱，你现在可以跟着他离开了。”面具女人抛来一枚钱袋，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装扮男子出现在了身侧。

苏梨接过钱袋，看了眼那男子。

男子倒是很随和地一笑，随后道：“姑娘跟我来。”

两人一路往前，苏梨不禁瞥了眼两边的摊贩，看到了许多同样穿着带着号码白衣的人。

他们有的被关在笼子里，有些手脚带着铁链，有的对每一个路过的人怒目而视破口大骂，有的神色凄怆哭喊着救命，还有的面无表情，眼底满是空洞和麻木，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苏梨越看越心惊。

下人区、壮丁区、贱奴区……这些人身边的牌子已经将他们明码标价，前来这个市场的人根据自己的需要和预算自行选购。

这里就是地狱。

“姑娘是头一次来吧？”带路的男人似乎察觉了苏梨的异样，问了一句。

苏梨压下情绪，点了点头。

男人笑道：“难怪呢，只要多来几次，姑娘就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苏梨忍不住摸了摸脸，“我什么表情？”

男人说：“也没什么表情，就是给人几分可笑的悲悯，哈哈，大家刚来这儿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苏梨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