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走,撑着秦溪的那口气一懈,站到笔挺的身子软软地,曲着膝盖蹲下 。
“小溪 ——”
江淮景急急喊了声,伸手去搀扶。
“淮哥,我要缓一缓。 ”
蹲下的秦溪仰首,脸上挤出脆弱到一碰便碎地浅笑, “刚才,让你见笑了。”
没有让他过来扶自己,亦是在拒绝他的靠近。
江淮景都懂。
黯然收回手的他同样蹲下来与秦溪平视,温润的黑眸含着担忧,轻声道:“有什么可笑了,是——”
本想说是她们欺人太甚,身为老师的他觉察不妥,有背后议论人是非之嫌。
遂,话到嘴里还是选择了改口,“你还没有怪我刚才冒昧了。 ”
秦溪摇摇头,“你是帮我解围,不然,纪夫人还得和我聊几句。她那身体——”
微顿,秦溪垂眸,淡道:“大雪天跑出来,冷暖交加,怕是会感冒。”
昏迷数年,哪怕护理再得当,身体各项机制还是受损,醒来又只有这么久,内虚外弱,根本不宜大雪天出门。
很奇怪,司先生明明对她说纪夫人昏迷,这个时候,陪在纪夫人身边的人怎么是姜宁宁呢?
江淮景不关心纪母的身体如何,他关心的秦溪,“你啊,应该多关心自己。 现在好点没有?不要坐下来休息会?”
“我没事。”秦溪撑着膝盖慢慢起身,蹲太久,早中餐都没有吃,起身那瞬间,眼前乍地一黑。
这回,多亏江淮景眼疾手快,扶住秦溪手臂,才没有让她摔倒。
“还说没事。”江淮景脸色微沉,“是不是没有吃早餐?走,先吃点东西。”
秦老爷子曾对他提过,秦溪有点低血糖,悲伤过度的她怕是没有好好吃饭。
担心秦溪拒绝,本不想提到老爷子让她伤心,这会儿,只能请出老爷子了。
“爷爷最不放心的是你,你现在这样子,让他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