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郑家的儿郎们,去收复京师?”
“啪!”
冒辟疆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郑森的这个脑子哟!
真不该来当书生,就该跟着他爹拿刀子去砍人!
不!
郑芝龙比他厉害多了,人家郑芝龙的手腕,这家伙十分之一都没学到!
他就该跟郑芝豹那个莽夫一样,当一个踢一脚不知道翻过的莽货……
‘这厮脑袋里是不是——只有肌肉?’
冒辟疆心中腹诽不已,却不得不苦笑着指点道:
“郑兄啊,你郑家崛起与海上,无敌于海疆,那是素来短于陆战,而长于海战。
你上什么岸?攻什么城?
你收复的哪门子京师啊!
那东虏反叛数十年来,何尝在陆上有了失利的时候,你要是上了岸,这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吗?”
……
郑森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冒辟疆说的啥意思?
为啥他想不明白?
不上岸如何攻城掠地?
不攻城掠地,如何赶走敌人?
打仗难道不就是一个城,一个城的去夺吗?
……
冒辟疆苦笑着摇摇头。
怪不得人们都说——
“别看郑森腰缠万贯,好一副浊世俏公子的模样。
然而,那厮的政治觉悟,简直就是三岁幼童!”
他不由得替郑芝龙悲哀。
郑森这么一个对政治毫不敏感的人,你将他朝士绅群里里推,这不是害了他吗?
那士人是什么?
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啊!
以郑森的政治嗅觉,这不是寻死之道嘛!
就怕将来……
以郑森的脾气,一旦将来真的执掌了郑家,若是作为大将,自然能为郑家谋取了一份百世富贵的基业。
但是,一旦郑森自己做主,郑家怕是要……
冒辟疆摇头苦叹:
这人政治眼光太差啊!
……
冒辟疆甚至有些暗恨郑森,别看自己地位很高,贵为天下四公子之一。
冒家家产更是不菲,门客众多。
然而,他有一方面的确不如郑森!
这厮有一个好父亲啊!
郑芝龙拼杀数十年,这雄霸大洋的水师,就是郑森最大的利器。
若是郑芝龙的基业是自家的,那他早就建立不世功勋了……
只可恨郑森,放着最大的利器不去使用,竟然玩自己的短处!
……
冒辟疆只得解释道:
“郑公子,从福建调派水师北上登州卫,不过旬月之间。
福建与东瀛的那条航线,郑公子更是熟门熟路。
你若是带着船队,到了登州与东瀛之间的位置上后,不要偏航,只管继续北上一段,就会到了朝鲜。
你只需要将船队停靠在毛帅旧地……
那个地方,可在鞑子的腰眼子上啊!”
冒辟疆将手指放在郑森后腰上,使劲按了一把,同时开口道:
“就是这么一捅!”
郑森腰窝被冒辟疆使劲一按,酸麻袭遍全身。